理,沒的再給自己多樹幾個敵人吧。現在,不管是不是朋友,減少敵人是最關鍵的,尤其還是芷語那種厲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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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毓慶宮中時,已是夜深。但,見到自己房中亮起的燈火,容音便知,她終是來了。

走進房中時,容音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前,仍然被裹在一堆珠翠中卻臉色蒼白的太子妃一眼,算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便福了下身:“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給我請安?容音啊,你來了後,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吧,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來見我呢?”太子妃冷哼一聲,沒有打算給容音留情面。

容音微微一笑,淡定從容:“太子妃娘娘也知道容音的難處,既是如此,何必勉強?”

長久的沉默後,太子妃卻綻放了一抹清麗的笑意:“容音,起來吧。”

容音緩緩起身,抬頭看向太子妃,細看下,這位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冷漠女子,又蒼老了幾許。

“真是好久不見了,容音,沒想到我當初對你的警醒還是沒有任何作用,你終於還是捲了進來,我是該慶幸有人作伴呢?還是要幫你哀悼一下不能逆轉的命運?”太子妃邀容音坐下後,唇邊仍是淡漠疏離的笑意。

“太子妃也清楚容音的不能逆轉的命運,那便知道,容音不是來跟您作伴的……”容音笑了笑,說的話跟她的笑容一樣,蘊意無窮。

“哦,難道你現在不是身在這毓慶宮?”太子妃眼神淡淡地從容音臉上掠過,有些事,不說自明。

容音當然明白她是在諷刺自己,身在囹圄,卻尚無自知之明,還妄想著什麼。容音也不想與她爭辯,便順著她的話意往下講:“是啊,所以,我怕是要借太子妃的地盤當個安息之地了。”

“你確定我會保你?”太子妃再次將目光轉向容音,卻帶著一絲好奇。

容音知道她怕是會錯了些意思,不過,她看上去確實是要保自己的不是麼。不然,也不會縱容了自己十天,同時也不是說一味地放任自流:“太子妃娘娘難道沒有此意?”

太子妃仍然面無表情,但是,容音,她確實起了相惜之意,何況,她或許是拯救自己出去的一個希望,脫離這魔障的一個希望。

可是,相比較於保她,她卻更傾向於袖手旁觀,她想見證,容音的實力,“錯了,我不打算保你。你自己好自為知,今日我來是來警告你,別整天往毓慶宮外面跑,讓別人知道了,像什麼話!”太子妃端起嚴肅和架子,自是在原本的冷漠上還平添了幾分威嚴,“這宮裡,你能活下來是你的本事,活不下來,也只能怨自己,宮中那麼多人,我怎可一一保住?”

容音深思,尷尬地露出一點笑意,自己是多想了麼?為什麼覺得太子妃有心相幫,卻還故意揣著看好戲的心理,她不會還真把自己當成解脫的途徑了吧:“原來是容音自作多情了,還請娘娘見諒。”

“夜深了,早些睡吧,明日,我希望在宮裡見到你。”太子妃緩緩起身,默然丟下一句。

容音心道厲害,石氏必是也看出了自己想進一步揣摩她的態度,就這樣走了。不過也已足夠,她想看戲,那便讓她看個夠,但是,石氏,自己是絕不會成為拯救你的那根稻草的,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自己不是救濟蒼生的。

看向自己招搖地掛在房中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容音唇角噙上絲冷笑,過去的或許已經追悔莫及。但是,她現在絕對不會像當初般單純好欺,現在,也沒有什麼牽絆了。韻韻的事,算是定下來了,她的首胎自己印象中是在四十六年,那既然如此的話,中間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了。

從現在起,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善良誤事。

要同情的人太多。誰又來同情自己呢?

毓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