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楊舒心裡有人,別亂牽線,待會回屋跟你說。”簡單及時出聲,打斷姐姐的長篇大論。這話一說完,不亞於投了個深水炸彈。餐桌上,另外兩個女人再看楊舒的眼神,就沒先前那麼熱烈了,反而瀰漫起一些古怪。

楊舒默默低頭扒飯,又和旁邊那人互相干瞪眼。

這種古怪,直到楊舒告辭,才漸漸消散開。

簡單盤腿窩在柔軟的沙發裡,心不在焉地調著臺。簡媽湊了上來,一臉的遺憾:“小楊多好的孩子,你怎麼就不知道抓緊?”

“打住,打住。”簡單跳起來,頭頂蓬鬆的短髮隨之動作蹦出個弧線,她說:“還是讓姐姐抓緊的好。”這句一語雙關,偏偏客廳的另外兩人誰都沒有在意。

簡媽偏頭去看另一旁的大女兒,又再看看身旁的小女兒,很是痛心疾首。簡溪默默放下雜誌上樓,簡單立刻跟了上去。他們姐倆關係自小要好,可是簡溪長年離家在外,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幾回。

“姐,這次回來了,還出去麼?”簡單親暱地挽著姐姐的手,一路搖搖晃晃蹭到簡溪房裡。

簡溪笑了笑,狠狠蹂~躪著妹妹的短髮:“不走了,還是家裡好。”她拎起桌前的一張紙,又丟給簡單:“看看,老媽給排的相親計劃表。”

上面絕大多數名字都是熟人家的,稱得上知根知底,只有幾個略微有些陌生。這難不倒簡單,在腦中搜尋一番,就記起這幾個是近來的新貴,她咋舌道:“姐,媽對你真不錯,這幾人我或多或少知道些,長得挺帥的,關鍵,有錢啊!”

“怎麼,你還在當狗仔呢?” 簡溪嗤之以鼻,她一貫看不上這種靠挖人隱私取樂的工作。簡單氣得上躥下跳,一手叉腰,一手揮斥方遒狀:“侮辱,絕對的侮辱!姐,你這是踐踏我的職業理想和自尊!”

簡溪一掌拍下她的手,也不顧簡單疼得嘶嘶叫,就將她往外轟。“哎,姐,我還有正經事,別扯別扯。”簡單死命拽著門邊。簡溪有些意外,抄起雙手,眉頭一挑,示意她繼續。

要說的話到了嘴邊,簡單就有些害怕了。她張了張口,囁嚅不出一個字。待見到姐姐作勢關門,她才橫下心,一股腦全倒了出來:“姐,其實,楊舒他喜歡你,挺長時間了,你考慮考慮唄。”

“怎麼,那小子讓你做說客的?”簡溪狐疑。

簡單耷拉著腦袋,搖搖頭:“是我自己想幫他。”

“就你多事!”簡溪翻了個白眼,無力吐槽:“這小子整天胡思亂想什麼呢?拜託,請轉告他,我對他這種小男生沒興趣,請他好好地跟你過日子啊!” 說著,她砰地一聲就關上了門,不留一絲情面。

簡單愣了愣。她眼前的門突然又被人大力扯開,簡溪抄手笑道:“楊舒肯定喜歡你,他自己不知道罷了。妹妹多努力,姐是過來人,看得比你清楚。”

簡單臉一紅,趿著拖鞋,吧嗒吧嗒,故作瀟灑轉身回了房。

她一頭栽倒在軟綿綿的床上,心怦怦直跳。姐姐剛剛那句話,久久縈繞她耳旁,簡單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地催眠著自己,那是幻覺那是錯覺,卻仍止不住地要去想,然後開始呵呵傻笑。到最後,簡單彈坐起來,拖鞋也顧不得穿了,瘋狂竄到隔壁。

簡單的臥房很大,被分隔成兩間,一間是臥室,標準的黑白裝修,經常被人吐槽像是酒店,而另一間則留作她的辦公間,五顏六色,貼滿了各大明星海報。

她利落地挽起袖子,將左手腕錶一摘,又從抽屜裡摸出把小號的螺絲刀。簡單極小心地擰下一個個螺絲,神色專注,只有睫毛時不時扇動,燈光下,像是蝴蝶的翅膀。沒過多久,腕錶被徹底分屍,四分五裂,慘不忍睹。簡單卻無心顧暇這些,只用鑷子取出一枚晶片。

她重新倒頭躺回大床上,雙手枕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