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風聲還在嗚咽,似是孩童的啼哭,卻意外地調動起了腦袋裡的睏意。

“……真打算和我一起走?”突然,陸鶴川輕聲說道。

喻凜連眼都沒睜,像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含糊地“嗯”了一聲,抓著陸鶴川手臂的力道又緊了一些。

很暖和。

陸鶴川低下頭,看著他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側臉。竄動的火光映著他的輪廓,一點暖色的碎光在他的鼻尖遊移,像是一隻敏感的野貓退去了警惕,神情意外的放鬆,沒有任何防備。

“你到底想做什麼?”陸鶴川無聲地問。

喻凜的出現太過奇怪,從第一天遇到他開始,這人就不像一個普通的參賽者。

但奇怪的是,陸鶴川並不覺得不安,大概是喻凜從未真正對他們出手,即使是在前天遭遇時,他明明有機會讓他們全軍覆沒,卻只是玩鬧一般地掠走了食物。

洞外的風聲漸漸減弱,雨勢也減小了許多。兩人的影子被火光投射至洞壁上,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喻凜微微靠在他肩上,呼吸漸漸變得平穩。陸鶴川心頭的疑慮在這片刻的安寧中不自覺地被壓下,他伸手勾過火堆旁的外衣,輕輕搭在喻凜的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動作,喻凜微微掙動了一下,嘴裡嘟囔著什麼,卻沒完全醒來。

陸鶴川的目光在他的後頸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收回視線。

喻凜的體溫隔著作訓服的一層布料傳遞過來,擾得他心緒紛亂,幽微的火光卻帶來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溫暖氣息。

他動作輕緩地靠上洞壁,手卻還僵持著這樣不算舒服的姿勢。

火堆裡的一根枯枝猛然炸開,火星四濺,將洞中的寧靜打破了一瞬。

……

翌日清晨,洞口透進的微光將兩人照醒。喻凜先動了動,揉著眼睛坐了起來,舒展了一下睡得僵硬的四肢。

面前的火堆已經完全熄滅,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木柴燃盡後的餘溫。

陸鶴川睜開眼,在喻凜看不到的地方活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臂,才說道:“準備出發吧。我和嚴嘯他們約好傍晚在渡口匯合,這段路不好走。”

喻凜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側過頭露出懊惱的神情:“啊……那可要麻煩你照顧我啦。”

陸鶴川看著喻凜,那句“你還會需要別人照顧嗎”幾乎要脫口而出,但他最後還是把這句話嚥了回去。

晨光穿過茂密的樹葉,灑在大地上。暴雨洗淨了山間的空氣,鼻腔都瀰漫著一股清新的泥土香。

簡單洗漱過後,二人向腕錶上的終點位置出發。

一條山溪將c區腰斬為南北兩塊,嚴嘯他們南行,穿過平原地帶去往終點。而陸鶴川繞道d區,從聯通兩個區域的枯川渡口與他們匯合。

一路山道險阻,但比這再複雜的地形喻凜也都經歷過,對他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只是越接近渡口,他的心就越是空蕩起來。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大概就像是逐漸被人遺棄的老屋,牆壁斑駁,窗戶緊閉,光線透不進來。屋子裡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