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出門,回過頭扯了扯林鶴的袖子,酒意浸染的眼珠裡盡是水光,裡面清晰地倒映出林鶴冷淡的面容。

林鶴動作一頓,問:“在想什麼?”

喻凜一不小心就把內心的想法脫口而出,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家嗎……”

林鶴回答:“嗯,這就是家,你喜歡嗎?”

喻凜歪了歪頭,輕輕地點了點,然後說:“我也想出去玩了。”

·

謝知讓剛從療養院回來。

今天是除夕,他一大早就做好了菜,到療養院裡陪著奶奶吃過了年夜飯,又聊了會話,才在老人家的催促下迫不得已的離開。

卻沒想到剛走到巷口,就撞上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許澤安身上穿著一件短款棉襖,上面的logo他在喻凜的衣櫃裡見過,一件三千,價值不菲。他嘴上叼著煙,但沒有點燃,撥出的白氣散在空氣裡。

喻凜最喜歡的那隻流浪大橘在他腳下兩米外嚴陣以待,豎起的眼溜溜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許澤安很早就知道謝知讓的住處,但他從前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因為嫌它髒亂。

謝知讓本想裝作沒看見徑直拐進巷子裡,但沒想到許澤安先一步注意到了他,一把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明白了。”

“我聽說你奶奶出事了。森晚整理”

兩個人同時開口,許澤安聞言臉色一暗。

謝知讓也沒想到他居然是為了自己奶奶的事來的。

“我臨時到附近取了點錢,不多,你先拿著。”許澤安從棉襖地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到謝知讓的面前。

謝知讓退後一步,推拒道:“謝謝你的好意,但已經解決了。”

許澤安皺了皺眉,很快又強迫自己鬆開,繼續說道:“我知道,是林晝他哥幫你解決的吧——你既然能接受他的好意,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

謝知讓淡淡地回道:“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甚至會比他給的更好……”許澤安的語氣急促了起來,逐漸帶上了一點咄咄逼人的味道,“我這段日子一直在想你說的話,但我沒明白林晝和我有什麼不同。難道在他那裡,你就……”

“因為他尊重我。”謝知讓打斷了他的話,他低下頭看著路燈照耀下自己的影子,“他們尊重我,給了我很多我從來不敢奢求的選擇。他們給的不是施捨,是交易。”

“好,就算是這樣。”許澤安不耐地摸了把臉,拍了拍手裡的信封,“你也可以把我的當成交易,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就是了。而且即使林晝他哥幫你解決了你奶奶的問題,但你平時總有吃穿用度吧,不都要錢?”

謝知讓心知沒法和許澤安繼續講道理,避開許澤安伸來的手,打算離開。

不想餘光黑影一晃,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突然從黑暗中竄出,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搶了信封就跑!

“操!”許澤安罵了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