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還不到數學的零頭。

林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慘烈的分數。

他一言難盡地盯著成績單看了近十秒,開口對謝知讓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謝知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說:“沒有。”

“辛苦什麼,那明天吃不吃火鍋啊?”

喻凜還在疑惑,林鶴卻已經回身往客廳裡走。

喻凜不死心地跟了上去,嘴裡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明天要吃火鍋”,就看見了餐桌上擺得滿滿當當的食材。

他的眼裡像是被點了一把火,整個人都興奮地朝林鶴的背影撲去,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頸,雙腿盤上了他的腰。

林鶴被他撲得一個踉蹌,低下頭兩條白花花的胳膊和纖細有力的小腿盡收眼底。

“哥,你人真好……”

喻凜把下巴支在他的肩膀上,少年又輕又軟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溫熱的呼吸撩過耳根,橙花的香氣闖入鼻腔。

明明是冬天,卻彷彿被春風撞了個滿懷。

林鶴從前很少做夢,但近來卻開始頻繁了起來。

喻凜不大怕冷,每天晚上都喜歡光著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跑,要麼就裸露著半截的小腿在桌前慢悠悠的晃,修長的手指夾著水筆隨意地轉,袖子往下落了一點,露出線條分明的冷白手臂。

客廳的燈光落下,一切都如夏日般晃眼。

晃眼的夏日就這樣一直跟著林鶴進入了夢中。毒辣的日頭頂替了白熾燈,少年躲在蟬聲嘈雜的樹旁,斑駁的樹影遮不住他的身形,他也就這麼明晃晃地敞在太陽底下,不怕熱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樹下往來的螞蟻。

溼熱的風吹拂著他躁動不安的心,他看著少年白藕般的手臂懸在空中,指尖輕飄飄地落下,在水泥地上一點,擋住了螞蟻的去路。汗水從他的額上滑過,在小巧挺翹的鼻尖上搖搖欲墜。

水珠在太陽的反射下泛著碎金似的光。他的心裡平白地生出了一絲衝動,恨不能想要低頭親吻,竊取這一點細碎的光。

他剛上前邁了一步,少年兀地抬頭,一雙眼睛裡平靜無關,宛若死水,聲音卻熟悉得很。

他喊:“哥?”

下一秒,少年抬手給了他一拳。

現實和夢境重疊,林鶴猛地掀開眼皮,對上了喻凜茫然無辜的雙眼。

喻凜正以一個泰山壓頂的架勢橫趴在他的身上,不用想都知道那個叫醒他睡夢的拳頭是誰的手筆。

林鶴忍著那點心煩意亂,瞥開視線注視著天花板上的一道晨光,無奈地說:“你是不知道自己多重嗎?”

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可喻凜並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他撐著林鶴的小腹坐起,盤著腿注視著林鶴的臉,眨了眨眼:“你夢見了什麼?”

被子遮掩下的手指蜷緊,指尖泛白。林鶴的呼吸下意識地粗重了起來,夢裡的躁動似乎也跟著捲土重來。

但喻凜疑惑地看著他的反應,又問:“是og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