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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糟的形容。
喻凜搓了搓手上沾了的化妝品,揶揄道:“拿出氣勢來啊,寧哥。”
寧景和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假咬是為了誰。
“我不怕痛的。”喻凜說,“還是你嫌棄我啊?”
寧景和險些都要被他倆一人一句的氣笑了,淡淡地應了一句“知道了”,起身重新讓化妝師補了妝。
蕭景珂的父親曾是為大宛征戰的安定侯,馳騁沙場、軍功無數,但耐不住帝京安坐明堂的帝王猜忌,十五年前在戰場上著了自己人射來的冷箭,不治身亡,他們的母親也因此大病一場,撒手人寰。
當年十三歲的蕭景珂帶著八歲的幼弟被一紙詔令接進宮中。為保護蕭景晏,明知太監送來的糕點藏了毒,蕭景珂還是談笑著盡數服下。
那毒沒能殺死他,卻永遠潛伏在他的體內。三月發作一次,生不如死,十多年裡蕭景珂靠著父親舊部四處尋來的藥方壓制,但隨著年歲漸長,那些藥物的效果也愈來愈差。
場記再次打板,寧景和迅速進入狀態。
匆匆而來的喻凜身上帶著溫雅沉靜的檀木香,不知道是從哪裡沾上的味道,或許是酒店最近剛換的沐浴乳,一下子就讓人安靜了下來。
溫熱的體溫隔著古裝繁複的布料傳到寧景和的背上,他急促又痛苦地呼吸著,思緒卻好像逃去了另一塊溫柔鄉。
“哥,別怕……”喻凜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手掌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著,如同少時蕭景珂安慰他的幼弟一般。
喻凜的臉貼在他的側頸,耳垂都被溫熱的臉頰燙了一下。半晌後,像森晚整理是見不得兄長受苦,喻凜哽咽了一聲,寧景和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蕭、元、祁,我安定侯府……”
蕭元祁是文德帝的本名,直呼帝王名諱乃是大忌,即使這處此刻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但難保不會隔牆有耳。
寧景和短暫地清醒了一瞬,抓著喻凜的胳膊一口咬下,阻斷了他剩下的話語。
“啊……”喻凜悶悶地呻|吟一聲,帶著鼻音的柔軟腔調繞過他的耳畔,宛若貓爪一般在他的心上撓了一下,明鏡似的心潮翻湧起層層漣漪。
喻凜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看著寧景和的犬牙刺入他白皙的皮肉,嘴裡的血漿被咬開,鮮紅的血液沿著他的小臂流下,曖昧又旖旎。
喻凜的眼角掉下了一滴眼淚,沒入寧景和的衣領。
“哥,我們走吧,我們離開金陵城,回南疆去,那裡天地寬闊,遍地綠草,再無拘束。”
蕭景晏靜靜抱著他的兄長,兩人好像回到了家門鉅變的十五年前。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鵝毛大的雪花紛紛揚揚,朔風凜冽,呼嘯如金戈鐵馬。
進京的路途遙遠險阻,晃盪的、破舊的馬車裡,蕭景晏依偎在蕭景珂的懷裡,臉上掛著哭乾的淚痕,斷斷續續地抽噎著。那時的他,尚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命運。
他只知道,從今往後,茫茫天地間,他們是彼此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