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眼。

巧的是那位開超跑報到的就是許澤安。

喻凜到學校的時候宿舍樓下已經人滿為患,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幾圈,除卻剛到校還沒來得及收拾行李上樓的新生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來圍觀那輛騷紫色的超跑。

喻凜趴在車窗上向外張望,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一語成讖。

“四個9連號,我記得全a市好像只有那麼一輛吧,不會是我想的那位……”

“應該就是許家老三的車,前幾天我在中心大廈樓下剛看到過這輛車,想不到有一天也能和少爺做同學。”

“那他人呢?怎麼只有車在這裡,等了好久也沒看到個人影。我室友和他說同個高中出來的,說以前在校隊見過一面,這人脾氣臭得要死,但長得是真的好。”

“估計在oga宿舍樓吧——這車好像一大早就停這了,聽人說看見他去oga那邊幫忙搬宿舍了。”

“他有物件了?不會是家族聯姻吧,豪門小說竟在我身邊!”

“才不是,他那個物件是個很普通的oga,丟在人堆裡都看不見的那種,高中的時候我室友聽過好幾次他們的愛恨情仇,還專門和同學去看了一眼,就也不知道人怎麼把許澤安迷得五迷三道的,不過後來聽說那個oga挺厲害的。”

圍觀的學生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細細碎碎的聲響闖入喻凜的耳中,他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那輛車是許澤安的?】

007:【對。】

喻凜嫌棄地打量著被團團圍住的亮紫色超跑,陽光照射下險些被這高飽和的色調晃瞎了眼。他開門下車掃視過林鶴這輛低調奢華的瑪瑙黑邁巴赫,狠狠地唾棄了番許澤安花裡胡哨的審美。

“去哪?”林鶴問道。

“去湊個熱鬧,馬上就回來,哥。”喻凜擠進人群,隨便抓了個幸運兒問出了oga宿舍樓的位置,抬手給林鶴做了一個對方看不懂的手勢,馬不停蹄地丟下他哥跑了。

林鶴看著後座他大包小包的零食,又望向喻凜逐漸消失在視野裡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你這是要去幹什麼?】007問道。

喻凜滿不在乎地說:【湊熱鬧唄,謝知讓都拒絕他那麼多次了,怎麼還不死心。】

【也許謝知讓離開後他意識到對方的重要了呢,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所以決定浪子回頭,要不你還是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主角攻受歷來都是要在一起的。】

喻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你指的是三個情人輪流侍寢的浪子回頭嗎?】

【……什麼侍寢?你在亂說什麼,那個就是商業會談上的逢場作戲,都讓你不要亂看宮鬥劇了!】

喻凜琢磨了幾遍“逢場作戲”,不鹹不淡地說:【失去了才後悔的戲碼對人是沒有用的。】

……

謝知讓在家忙碌了一早上。畢竟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去,無用的水電煤氣需要檢查,閒置的傢俱需要防塵,他再三確認了好幾遍,等到出門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

他的行李也不多,一個箱子就能裝下,無非是些平時穿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炎熱,還是公交車一路晃盪通氣不暢,謝知讓的腦袋暈眩,斜穿過樹梢縫隙的陽光在他的眼前宛若一道柔紗,模糊了所有事物,過路的人都帶著殘影。

熱意蒸騰著,平日裡明明鮮少流汗,此時卻額前溼潤。

他強忍著一路拖著行李走到宿舍樓下,本想著很快就能上樓休息一會,一抹眼,卻意外看見了坐在樹蔭下的熟人。

許澤安穿著白色襯衫和闊腿牛仔,似乎是怕被曬著腦袋上還戴了頂漁夫帽,百無聊賴地癱在椅子上,展開的雙臂幾乎橫跨椅背,漂亮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