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喻凜直視著賀以澤的臉,眼底一片冰冷,“我再問一句,江昱在哪裡?”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們想做什麼?”賀以澤反問道,“該不會真在這些世界裡待久了,把別人的感情當成自己的吧?”

喻凜面色一沉,一字一頓問道:“你是誰?”

賀以澤笑了笑,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我會將你心心念唸的人穩穩當當地送回他的世界,至於你——便請在這裡長眠吧。”

喻凜輕哼一聲:“你大可以試試看。”

鋼刀從賀以澤後腰拔出,帶著呼嘯的破風聲直掃喻凜。後者抽出匕首抵擋,金屬相撞的錚錚聲響徹雲霄,連耳膜都發麻。

“算了吧,就算出去了又如何?戰時的英雄,一旦生錯了時代不過是屠夫[注1],更何況是你?真以為會有人願意放過你嗎?”

鋼刀的刀刃被磨得鋒利,賀以澤斬落抬手的速度極快,饒是喻凜已經提了十二分的警惕,但在周遭其他哨兵時不時的偷襲干擾下,臉上不免還是被劃破了一道淺痕。

喻凜後躍站定,抬手一抹,臉上的笑卻愈發燦爛詭譎。

“我管別人怎麼看我呢?”喻凜說道,“你這人一定活得很不快樂。”

賀以澤嗤笑一聲,再次舉刀砍來。

喻凜與賀以澤在其他的哨兵的包圍圈中交了數招,對方的戰鬥路數儼然經過專業的訓練,隱隱與他有幾分相似,但又與他的這種野路子不太相同。

心跳瘋狂攀升,喻凜手中的刀舞得幾乎只能看到殘影。但這樣僵持不下的戰鬥不過是拖累,最關鍵的還是要先找到江昱在哪裡……

賀以澤為什麼要單獨帶走江昱?他說不會傷他性命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霎時間,喻凜的精神力向外轟然鋪開,潮水一般地衝向那些試圖壓制他的哨兵們。

賀以澤頓時感受到了一陣眩暈,身形都凝滯了一下,也就是趁這個空檔,喻凜猛地張開了巨大的羽翼,赤紅的羽毛如火般撕裂了周遭漫天的黃沙。

“果然,還真是頑強……”賀以澤臉色微變,眼看著喻凜飛離訓練場的上空,臨走前還不忘放一把火,阻斷了他們追擊的路。

“愣著幹什麼,殺不死他誰都別想出去!”

緩過神來的哨兵紛紛追擊,喻凜卻已經飛過了大片低矮的房屋,降落在了賀以澤的住處前。

【007,你現在的沉默最好是在好好打個草稿,等我把江昱找到了,非得讓你給我把這事說明白……】

喻凜的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倉庫中跌跌撞撞地衝出來一個人。

那人跑得慌亂又匆忙,腳尖不知道是踢到了哪裡的土塊,整個人往前踉蹌了幾步,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喻凜往前走了兩步,蹲下身,面無表情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江昱呢?”他冷冷地問。

林謙在他不沾絲毫溫度的目光下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感受到喻凜的手上地力度又重了幾分,他才尖叫著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一轉頭他就倒下了!怎麼喊都不應!”

“我什麼也沒幹,賀以澤只是讓我看住他而已!”

倉庫裡有個地下室。

看守江昱的三個哨兵全都昏迷不醒, 只有林謙一人逃了出來。當喻凜押著他來到關押江昱的房間門口時,三人仍舊昏迷不醒。喻凜順手給他們的後頸補了幾下手刀,隨後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

房間的佈置不像是關押人質的牢房, 反而更像一個簡陋的旅館。昏黃的燈泡在頭頂晃動,房間中央擺著一張狹窄的木床。

之前林謙口中昏迷的江昱已經清醒,此時他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