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再次撩開眼皮時,眼底漫開了一片晶瑩的水光,眼尾都帶著可憐巴巴的昳麗紅痕。

“我太餓了。”他的聲音放得又輕又柔,刻意拖長的尾音宛若撒嬌一般綿軟,“我和隊友走散了,只是想要一口吃的。”

因為方才的激烈打鬥,他的頭髮已經溼透,調皮地貼在臉頰上。白皙的臉上掛著近乎糜爛的紅,溼漉漉的眼睛渴求地望著眼前的人,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

再開口時,甚至還帶上了無所適從的哭腔:“我錯了陸哥,放過我好不好?”

青年握槍的手一僵,平靜的眼眸中翻過一道暗潮。

驟然,喻凜腰腹用力,雙腿正蹬踹向青年,隨後反手一撐,竟僅憑著核心力量從地上翻起,長腿一胯絞上青年脖頸。

地位調轉,喻凜跨坐在男人身上,擒住男人握槍的手,嘴角勾起一絲漫不經心的笑。他俯下身,幾乎是貼著對方的鼻尖說道:“兵不厭詐啦,陸哥。”

一聲“哥”被他叫得百轉千回,頗有種情人低語的調情味道。

“現在,交出你們的所有食物吧。”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打在三人身前的土地裡。

……

喻凜猛然睜眼,從床上驚醒。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裡瀉進,頭頂的空調還在嗡嗡運作,喻凜揉了揉睡得發漲的腦袋,茫然地盯著在陽光的光柱裡飛舞的塵埃,才晃過勁來。

【這是我之前的記憶嗎?】

007緘默不語。

【我以前是幹什麼的,特種兵?僱傭兵?嘶……看起來也有點像強盜,怎麼打不過還色|誘了。】

007:【……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其他室友還沒有醒,喻凜翻身下床喝了一口水,反駁道:【沒啊,被誘到的笨蛋才應該妄自菲薄吧?】

007:【……是我多話了。】

第一天上午沒有排課,喻凜思索了一下,打算去醫院看看謝知讓。

謝知讓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唯一值得關注的無非是後頸上不知道被哪個alpha抓破的腺體。oga的腺體很脆弱,稍有不慎都容易引發感染,導致資訊素分泌紊亂。

醫院是林氏旗下的醫院。謝知讓因為發|情期消耗了太多精力陷入昏睡,林鶴昨晚聯絡了熟識的醫生,安排了單人病房讓他待在醫院看看情況。

至於許澤安,由於喻凜下手不知輕重,在另一個病房躺著了。

喻凜到病房的時候,謝知讓已經醒了。他半靠在病床上,覆在被子上的手背上貼了一層膠帶,下面的皮肉|漫開一大片烏青。

謝知讓失神地望著窗外的樹梢與來往的嘰嘰喳喳叫著的麻雀,一雙眼裡空空蕩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喻凜搬動椅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肩膀驚嚇地一聳,詫異地偏過頭來看著已經坐下的喻凜,臉上很快流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你來啦?”

喻凜掃過床頭櫃上不知道是誰送來的粥,說:“不吃嗎?”

謝知讓搖了搖頭:“沒什麼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