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觀二公子騎射已有小成,假以時日也是大宛不可多得的良才。”

“寧平姐姐好眼力,你都不知道我練了多久呢,本來還想等兄長回來給他一個驚喜,結果連聲誇獎都沒有得到。”喻凜委屈地撇了撇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遞到寧景和的面前,向他展示手心的繭,“我的手都快磨破了,這可是要寫出大宛第一話本的手。”

寧景和注視著他的臉。喻凜的臉上再沒有往日常有的漫不經心,取而代之的是鮮活靈動的神情,眼角說著說著就掛上了清凌凌的水光,像一隻小獸,讓人憐愛得移不開視線。

寧景和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垂落在寬大袖袍下的手暗自收緊,指腹不禁地溼潤一片。

他面色不顯地繼續念著劇本上的臺詞,可心早就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

喻凜撲上來的時候好像帶了點淺淡的香草味,像在是溫暖午後的咖啡店裡點了一杯香草拿鐵,奶香味在嘴裡融化,有些甜,卻不讓人生膩。

掛在脖子上的手很冰涼,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的。

腰也很細,一隻手就能挽過來。

“既然郡主好奇,便隨意在此處轉轉。”

隨著寧景和最後一聲臺詞落下,這場戲終於結束。

李銳在副導演的提示聲中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喊了“卡”,然後目不轉睛地開始回看起剛才的拍攝片段。

“好!好!”他連喊兩聲,一拍大腿,“這就是我想要的感覺!”

不得不說喻凜方才那一套騎射動作行雲流水,就算使用替身也不一定能達到那樣流暢的場面,更不用說那連中靶心的三隻箭,連補拍剪輯的功夫都省下了許多。

蕭景晏雖然只是這部劇的配角,但對一向吹毛求疵的他來說又不僅僅是配角。

每個人物都有靈魂,從不以戲份多少論高低。哪怕只是輕輕一瞥,也應該用心留下獨屬於他的顏色。

他原本因花瓶演員帶資進組而壓抑的心情瞬間就暢快許多。

“星琢——讓我看看,沒有傷著吧,剛才你突然跳下來可把我們嚇壞了!那麼高呢,馬都還沒站穩,萬一崴到腳了摔著了或者馬受驚了踹了你一腳怎麼辦!”周曜急衝衝地跑上前,把喻凜裡裡外外打量了一個遍,確認他沒出什麼事,才鬆了一口氣。

喻凜接過他遞來的水,臉上那些屬於蕭景晏的神色悉數退去,瞬間恢復到了往日裡漠不在乎的慵懶神情。他懨懨地抿了一口水,說道:“又不是瓷人,哪有那麼容易摔壞。”

“不過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騎馬,上部戲不都還是用的假馬,還有那咔咔三箭,你揹著我去特訓啦?”

喻凜:“可能是我天賦異稟吧。”

周曜心想,那天賦異稟的何止是騎射,連演技都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突飛猛進了。

難道這就是戀愛腦覺醒後的威力嗎?

李銳研究完剛剛拍攝的那一段,重新把喻凜喊了過去,這回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他指著監視器說了幾個點,想再補幾個不同角度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