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乾淨的杯子重新倒了杯溫水,想要端給喻凜。

可還沒走到沙發處,就發現他上半身已經躺倒下去,靠在扶手處睡熟了。

燈光打落下寧景和的影子,遮蓋在喻凜恬靜的側臉上。寧景和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視線一寸寸掃過喻凜的眉眼,滑過高挺小巧的鼻,落在他張合吐息的柔軟唇瓣——

居然在別人的房間裡,睡得這樣沒有戒心與防備。

寧景和伸出手,終於抓住了方才許久未定的目標,兩隻手指捏住了喻凜的臉頰。

“沈星琢,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想法。”

周曜第二天在房間裡沒抓到人, 嚇得魂都飛了一半。

畢竟沈星琢拍戲中途跑路早有前科,不過這次他和江時晏已經分手,而且瞧他那決絕程度應該不可能回頭貼冷屁股, 周曜也不知道他一大早會去哪裡。

結果還沒來得及打電話找人,就得知了江時晏昨晚來《破陣曲》劇組探班的訊息。

剛剛落下的心瞬間懸起,周曜一個百米衝刺到樓梯間狂按電梯。

下一秒, 身後的房門“咔嚓”開啟,喻凜抱著劇本頂著一雙惺忪的眼, 望向他著急忙慌的背影,疑惑地喊道:“周曜哥?你這麼急是要去哪?”

周曜猛地回頭, 臉上的喜悅還沒起來,在看到喻凜頭頂的房號後頓時跌落谷底, 另一半魂也驚飛了。

“你怎麼從……”周曜一驚一乍地喊道,但話剛說到一半又擔心被別人聽見,突然壓低了聲音,“……房間出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寧景和從房裡走了出來, 皺著眉, 臉上有些不耐,半邊臉壓得粉紅, 似乎剛醒來的模樣。

“哥, 你醒啦?”喻凜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看你睡得熟就沒喊你。”

寧景和低低地應了一聲,揉了揉睡得發疼的腦後:“嗯。”

喻凜猜到了他難受的原因, 問:“其實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周曜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一把抓過喻凜的手腕,目光銳利地掃過他暴露在外的脖頸和手臂, 甚至連小腿都沒有放過,確定了沒有可疑的痕跡後,才長舒一口氣。

喻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在幹什麼?”

“昨天我們在討論劇本。”緩過勁來的寧景和明白周曜在擔心什麼,開口解釋道,“後來沈星琢困了,我把床讓給他睡了一晚。”

周曜意識到自己又誤會了,尷尬地衝他笑笑:“麻煩寧老師昨晚照顧星琢了。”

“沒事。”寧景和晦暗不定的目光掃過喻凜的臉,抬起手在他耳邊翹起的頭髮上順了一下,收手時線條分明的骨節擦過喻凜的耳廓。

寧景和只是說:“回去洗漱吧,片場見。”

喻凜抬手撫著被碰過的地方,明明寧景和的手已經離開了,卻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但他還沒來得及深究,就被再次升起警戒的周曜給拉走了。

蕭景晏的戲份已經拍攝過半。金陵城中陰謀四起、朝局動盪,在跟隨蕭溪雲追查大案的過程中,蕭景晏逐漸發現了兄長蕭景珂的影子和當年父親戰死的真相。

而在那日蕭景珂毒發之後,蕭景晏也終於明白他那假裝效忠文德帝的兄長,實則一直忘不了父母之死,多年暗中蟄伏,不過是為了親手了結安定侯府的血海深仇。

曾經天真的侯府二公子毅然決然地拋下了恣意安穩的生活,決心相助兄長完成復仇,登上那乘龍之位。因為他不涉世事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蕭溪雲和洛珩都沒有發現後續的佈局之中均有蕭景晏從旁推動。

然而蕭景珂的計謀還是被蕭溪雲一一破解。就當她離真相之差一步之遙時,卻因漠北戰事緊急離京。而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