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顧明緒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後知後覺地跟了上來:“要麼我們今晚不在家裡吃了,機器人做的東西一股流水線的味道,我帶你去試試我最愛的那家海鮮怎麼樣?”

喻凜依舊沒給她回應。

突然,天陰沉了下來,雨點驟然落下。兩個人躲避不及,直接被淋成了落湯雞。

所幸大采購的超市離顧明緒的住處很近,她拉著喻凜就飛快地往家裡跑。

喻凜覺得她跑得很慢,但這樣被人牽著的感覺前所未有,很奇怪,雖然形容不出來,但他卻莫名地不想放開。

本來他十分鐘就可以跑回去的路,被顧明緒拖累成了二十分鐘。

結果誰也沒想到,兩個人晚上一起發起了燒。

在沒有喻凜之前,顧明緒一向過得大大咧咧,今天回家之後難得警惕,又是招呼機器人去煮薑茶,又是囑咐喻凜換下衣服洗個熱水澡,還很有先見之明地含了一片感冒藥,可是半夜還是不慎著了招。

手腳虛浮無力渾身發燙的顧二小姐只能掙扎著從溫暖的被窩中強制開機,昏昏沉沉地爬到喻凜房間,本來嫌麻想用手給他量量溫度,發現不太管用又換了額頭,最後實在沒辦法才認命地拿了溫度計。

然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大晚上地雙雙入院吊水。

喻凜軟軟地歪倒在她的懷裡,身上還披著顧明緒的外套。冰冷的液體透過輸液管流進他的血液裡,他微微蜷縮起手指,勾住了顧明緒的衣角。

顧明緒第一次在他的臉上見到類似眷戀的情愫,原本又熱又脹的腦袋都在瞬間清醒了過來。

自她見到喻凜的第一眼起,無論周遭發生了什麼,他永遠都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彷彿一尊遊離於塵世之外的雕像,永遠不會回應。而如今,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這點脆弱,哪怕只有微末的一絲,哪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都讓他看起來像個正常的小孩了。

顧明緒抬手撫摸著喻凜柔軟的頭髮,替他更換了已經發燙了的退燒貼,心血來潮地說道:“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喻凜的身份證明是特遣隊臨時辦的,因為問不出資訊,只能根據研究基地報告上的編號,在姓名那欄填了個“零”字,看起來著實不太像真人該有的名字,之前來給他輸液的護士都詫異地看了看幾眼。

“‘零’不太好聽,與它讀音相近的字也都差不多,寓意也不太好。不如叫‘凜’吧,跟我姓其實也行,但萬一被我家老頭老太知道了,可能會把我念叨死……我從前有個很崇拜的作家,姓喻,不如就隨她吧。”顧明緒喃喃自語了好一會,都快把自己念困了,才琢磨出了一個名字,“就叫‘喻凜’吧,要是你長大後,不太喜歡,就自己換了。”

顧明緒捋著喻凜的頭髮,昏昏欲睡,就在她以為自己仍然不會得到任何回覆的時候,突然聽到喻凜稚氣未脫的少年嗓音:“……凜。”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