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先前夜色之下林鶴潮紅的臉。

世間大概沒有什麼比清冷的月亮染上瑰麗色彩更漂亮的場景。隱忍和慾望潛藏在溫潤的桃花眼裡,紅暈隨著不易察覺的脆弱在眼角漫開,涼薄的唇剋制又顫抖地緊抿。

喻凜想,我不會走的,我才不是什麼會給人騰地的好人。

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死死盯著林鶴的房門。

【如果他忍不住了,我會打暈他的。】喻凜冷漠地說道。

……

喻凜忘記了時間過去了多久,聽到開門的響動時,他好似聞見了一股奇異的味道。

前調是清冷凜冽的北風,卷著乾淨清透的雪掠過在蒼茫蔥鬱的山林。後調是純粹溫柔的檀香木,孤傲中又帶著一絲回甘。

喻凜動了動鼻子,想要查探出這股香味是從哪裡飄來,卻在模糊困頓的視線裡,看見了一個身影從林鶴的房裡走出。

敏銳的神經被牽動,喻凜一下子清醒過來,動作迅速地攔在了樓梯口。

林鶴半身沐浴陰影,從喻凜的視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對方身上的冷意遮蓋不住地往外冒著,溼透了的頭髮還在向下淌著水。

“你要去找人?”

少年清澈的嗓音好像穿透了阻隔多年的光陰,與夢境重合。林鶴身形一晃,好不容易壓下的熱意好像捲土重來重新作亂。

“不是讓你回家嗎?”

聲音一出來,不僅林鶴錯愕,連喻凜都有些驚訝。不同往日的清越,剋制與煩躁交織,沙啞中帶著磁性,性感得過分。

“你的易感期結束了嗎?”喻凜定定地看著他,“還是現在要去找別人幫忙?”

林鶴搭在扶手上的指節泛了白,緊緊繃起的肌肉戰慄顫抖,但在陰影的遮擋下,喻凜沒有注意到。

他緩緩地踏上臺階,覺得空氣裡那股清冽沉穩的味道好像又濃重了一些。

“我也可以幫你的,哥。”

林鶴一僵,眼睜睜看著喻凜走到他的面前,控制著想要後退的腳步,冷冷地問道:“你能怎麼幫我?”

喻凜歪頭一笑,手指從林鶴肩上擦過,聲音又輕又柔:“我可以……”

林鶴思緒混亂,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燒出了幻影,不然為什麼平白覺得他的聲音都旖旎。

卻聽見喻凜說完了剩下的半句話:“……把你打暈。我下手很快,不會痛的,哥。”

身上的熱度都如潮水一般瞬間退下。

“……不用了,我打了抑制劑。”林鶴避開他的手,轉身上樓,

“哦。”

喻凜見他回到自己的房內,木質的門“啪”地一聲,冷漠地合上,甚至沒留下半分背影。

……

但在第二天,林母就親自上門把喻凜抓回了家,理由是林鶴過幾天要去隔壁市出差,擔心喻凜一個人在這沒人照顧。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理由,高考後的林晝也該回到林家的宅邸。編造這個理由,無非是擔心喻凜的牴觸情緒激烈,無法順利勸服。

但喻凜意料之外地什麼也沒說,他站在客廳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