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他這張臉著實受到造物主的優待,不然也不能每一處線條都像是精心雕刻一般。

他特意選了後排最偏僻的位置,本以為可以享受一下寧靜的時光,結果沒想到後來的人居然和他的想法差不多,還沒幾分鐘身邊就全坐滿了人。

但他可以確定,陸鶴川進來的時候是看到他了的。只是他很快就撤走了視線,裝作什麼事都森晚整理沒有發生的樣子——其實也是有的,看到他之後陸鶴川的臉色都好像沉了幾分。

大概還在怪他奪走了他手中僅有的鑰匙,可他也搶走了其他隊伍的鑰匙。如果到最後時間暫停的那一刻陸鶴川還沒有找到辦法,他會將它們偷偷送給他。

不過因為他不聽指令強行堵在b區終點前的行為,導致德雷斯克扣了他這一週的所有零食。

喻凜倒覺得無所謂,畢竟他吃不出什麼味道,送進嘴裡的東西感覺都差不多。只是實訓結束後的每一天,他都會莫名其妙地心神不定起來。

想見他。

想見陸鶴川。

於是喻凜就這麼來了。

這門課確實枯燥,旁邊的人如坐針氈,難受得換了好幾個姿勢,喻凜卻什麼感覺都沒有,只是用鉛筆在紙上描摹著陸鶴川的側臉。

好在講課的教授繞著他的周圍點了好幾個人,都沒有抽中他。就是旁邊那人回答問題坐下時,餘光瞥見了他手上的畫,“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他被我的天賦驚到了。喻凜這麼想著,把畫中人的鼻樑又畫得挺翹了一些。

兩節課上得十分漫長,等結束時,外面的天徹底黑了下來,隨著轟隆的一聲雷響,瓢潑的大雨嘩嘩落下。

下了課的學生一窩蜂地湧了出去,饒是喻凜在怎麼身手敏捷,也追不上陸鶴川的身影,只能轉眼便讓他消失在人群中。

反正他已經問到了他們的課程安排,還會有下一次的。

喻凜站在走廊下,凝視著房樑上滴下的淅淅瀝瀝的雨水,他出門向來不看天氣預報,也不帶傘,周圍的人要麼撐著傘走了,要麼直接衝進雨中。他短暫地思考了一下從這到德雷斯辦公室的距離,覺得也不是不能嘗試。

他把繪畫本護在了懷裡,剛往前踏了一步,就聽見陸鶴川清冷的嗓音:“住哪,我送你回去。”

黑色的傘在旁邊撐開,察覺到喻凜探究的視線,陸鶴川面無表情地偏過頭,目光故意擦過他的肩膀,落在外面的雨幕上。

喻凜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你沒走啊?”

“還是走了,放心不下我,又回來了?”

陸鶴川沒有說話,只是往前邁了一步。喻凜見他作勢要走,趕忙貼了上去,扯住了他的袖子。

雨水噼裡啪啦地打在傘上,連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被掩蓋。

喻凜的肩膀不經意地撞上陸鶴川的手臂,偏過頭悄摸摸地打量著他的臉,問:“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陸鶴川說著,不知怎麼地又改了口,問:“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