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散。

“你怎麼出來了?”林柏野伸手試探地抓了抓他的手心,還是溫的,“風大,先進去。”

喻凜偏過頭看著他,突然眼睛一亮,喃喃地說道:“啊,下雪了。”

澄澈的天空一下子佈滿了雲,隨著第一片雪花落下後,細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喻凜把最後一口莓果塔火速塞進嘴裡嚥下,把吃乾淨的盒子往林柏野的懷裡一塞,轉身就跑。

結果剛邁了個腿,就被林柏野扯著領子給逮了回來,抓回主臥強行換了件厚實的羽絨外套,才被允許下了樓。

應雲舟不喜歡玩雪,如果按照平常,他大概會在客廳裡陪應父喝茶。但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喻凜蹦進大雪裡。

“你喜歡他嗎?”應雲舟問道。

林柏野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之前父親逼婚的事情,我阻止過,但沒有成功。應羨自小身體不好,所以父親母親都慣著他,他也從來都養成了這麼一副性子。”應雲舟緩緩說道,“我和他雖不算親厚,但看到現在你能坦然接受他,也放心了。至於,如果後面他們希望你調回首都星,你想清楚後告訴我,於公於私,我都會幫你。不過有時候,在首都星上看,和在別的地方看,得到的結論會不一樣。”

說完,應雲舟最後看了他一眼,就走到了門邊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林柏野想起直接被喻凜打斷地對話,正要回身追問,突然,一顆滾得渾圓的雪球砸了過來。林柏野眼疾手快地一把擋開,雪花四濺,下一秒,喻凜一整個人都撞進了他的懷裡。

沾著雪沫的手套貼上他的臉,喻凜捧著他的臉頰強迫他低頭與自己對視,賴唧唧地說道:“要看我啊,林柏野。”

林柏野輕柔地掃開他滿頭的雪:“我在看。”

誰也沒想到, 喻凜當天晚上就發起了燒。

驟降的氣溫本就容易讓人著涼,更不要說喻凜頂著應羨孱弱的身體在雪地裡玩了半個小時。從被喊回別墅的那一刻,他打了第一個噴嚏開始, 就一發不可收拾。

去醫院的路上喻凜捂著嘴咳得歇斯底里,好像要把肺都吐出來。被棉服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仍然能感覺到冷意,整個人哆嗦著發著抖, 胃都開始泛起了噁心。

一進病房,他就跑到衛生間裡把之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胃酸反流,喉嚨都像是被灼燒了一般。腦袋已經燒得發漲、發昏, 喻凜被林柏野抱回床上,任憑來往的醫護人員擺弄。

這場發燒就如同一個楔子, 又像是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其他大大小小的毛病接踵而來,身體狀況急轉直下。

顧望和阿爾伯特都說要來看他,喻凜不知道他們來過沒有,或許來了, 被阻擋在病房之外。又或許進來了, 但沒有人告訴他。

喻凜有時候一昏睡就是大半天,醒來時泛噁心, 什麼都吃不進去;有的時候又感覺大腦格外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