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煩地說:“愣著幹什麼,不怕人在你這燒傻了,應雲舟來找你算賬?”

艾爾做作地“哦”了一聲,突然就恍然大悟起來:“原來你是想讓我把他送去醫院?”

顧望:“不然呢?”

艾爾一臉糾結:“可是我不想碰有夫之夫哎,我也怕林柏野來找我算賬。”

顧望被他這口強捏出的嬌柔委屈的語調雷了不輕:“你有毛病吧?”

艾爾裝傻充愣地“嘿嘿”一笑,往後一退,把手一攤,十分禮貌地讓了路。

顧望瞪了他一眼,罵道:“閣你老子的,下次再來你這我是狗。”

話落,就不情不願地踏步上前,惡狠狠地一把掀開裹在喻凜身上的被子,動作粗暴地就要去拽他的胳膊。

然而就在他碰到喻凜的那一刻,手腕突然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下一秒,天旋地轉,顧望甚至沒反應過來一切是如何發生,整個人就被摔在了床上。

艾爾“側立”在他的視野裡,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顧望的手被反剪在身後,上半身被強壓在床上,喻凜的右手擒住他的脖頸,指尖毫不留情地陷入他脆弱的皮肉,叫他動彈不得。

壓著他的膝蓋炙熱異常,灼熱的溫度也順著緊扣在他腕上的左手傳遞至他的面板。喻凜的呼吸又急又沉,被汗潤溼的頭髮狼狽地貼在臉上,眼底浸著一片迷濛的水霧,唇瓣都是紅豔的顏色。

“草……”顧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被病秧子掐著脖子壓在床上、生命受到威脅的一天。

“應羨……你他孃的清醒一點,你要是想燒死……乾脆就這麼直接擰斷我的脖子……那邊那位……可沒我這麼好心……他等會就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他斷斷續續的話,喻凜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顧望頓時掙脫他的桎梏,往旁邊一滾,捂著喉嚨就開始咳嗽起來。

“就知道看戲!”他惡狠狠地瞪了艾爾一眼,“還不過來幫忙!”

……

喻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到了島外的醫院。

他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直衝口鼻。空曠的病房內除了他沒有別人,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得過分,依稀還能聽到電瓶裡水滴滴落的聲音。

吊針沒入他蒼白的手臂,青色的血管突兀又脆弱。

喻凜偏過頭望向窗外,兩隻麻雀立於樹梢,豐盈的羽毛掩蓋不住肥碩的肚皮,湊在一塊親暱地一蹭,又在下一刻飛遠了去。

意識歸攏,但他只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夢境,和不斷折磨他的冷熱交加,以及第二天似乎是顧望帶著人闖了進來,把他送到了這裡,至於其他,他一概不知。

【007,發生了什麼?】喻凜動了動手臂,發覺全身上下都像是被車碾過一般的難受。

【病毒感染,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了。】007說道,【應羨的身體太脆弱了,前天晚上你先是中了藥,後來又泡了好幾個小時的冷水澡,他的身體沒熬住,半夜就發起了燒,我喊過你很多次,但你都沒有理會我。】

【啊……】喻凜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