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及冠禮在鬼谷舉行,天下有權有名的能來的都來了。

人煙稀少的鬼谷頭一次這麼熱鬧,馬車在府外排著隊停滿,賀禮更是堆滿了一間又一間的庫房。

“唉!那邊小心點,這可是我特地從我們東海帶來的深海明珠,那可是充滿靈性的!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門口,一位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看著搬運賀禮的小廝那副隨隨便便的樣子擔心道。

幾個小廝見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屑道:“切,就這點東西,這幾日送禮的連千年前的靈珠都有好幾顆,你這都算破爛了。”

“這已經是我們東海能找到的最好的了,殿下一定不會嫌棄的。”

來往的賓客安慰他:“這話倒是說得不錯,殿下宅心仁厚、菩薩下凡自是不會與你計較這些。”

在場的人無論身份高低都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殿下此次將那月半城的妖魔殺盡,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呀!”

“可不是,我們殿下那可是天下第一的修仙者,就那鬼王席玉在我們殿下手上可過不了一招。”

“等殿下修煉成神,日後我們便再也不用受妖魔的侵擾了!殿下萬歲!”

“殿下萬歲!”

謝府的賓客太過吵鬧,謝晚州不得不出面制止。

“各位安靜些。莫要打擾了其他貴客。”

眾人一見謝晚州,便愈發興奮。

“謝大人,不知現在殿下何在,一會晚膳殿下可會露面。”

“應肆,在屋內休息,此次月半之行他傷勢過重,各位便不要打擾他了。”

“殿下在休息,大家都小聲點。”

“對!大家都小聲點。”

不一會,偌大的謝府竟再無一人發出過大的吵鬧聲。

*

整個謝府最大、最好的一間房內,燈光熄滅,屋內漆黑一片。

只有藉著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月光才能勉強看清屋內的情況。

屋內的桌椅燭臺倒得亂七八糟,桌子上的茶杯、花瓶等物品摔碎在地。

再仔細一瞧,那碎掉的瓷器上竟然躺著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染成紅色,他的眼裡佈滿血絲,蒼白的面孔滲出冷汗,再往下看他的脖頸竟然生出來片片沾著血液的雪白鱗片。

那人疼得翻過身來露出背後略顯猙獰的翅膀,如今看來這哪裡是一個人,分明就是一個怪物。

“啊!”

沈應肆疼得在地上滾動,他死死咬緊自己的嘴唇,可鮮紅的嘴角還是滲出了血液。

今日分明不是初一,可為何?為何還是毒發了。

沈應肆從門口爬著到床邊,從枕頭下尋出自己專門煉製來壓制妖性的丹藥。

從門口到地上,他拖出了一條血路。

他一股腦地將藥往自己嘴裡倒,可哪怕吞下了所有,體內的痛苦卻只是消減了幾分。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沈應肆握緊抓著床頭的手握緊。

“殿下,晚膳我給你送來了。”

謝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沈應肆努力壓制自己的痛苦,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你放門外我一會去拿。”

“好。”

聽到謝霄的回答,沈應肆心裡鬆了口氣。

謝宵將飯菜放在門口,準備離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來。

“對了,殿下你是不是感冒了呀,要不我再給您送盆炭火?”

“不用。”

“我可聽你的聲音……”

“吾說了不用,現在吾就想一個人靜靜,你可以滾了嗎?”

謝霄聽到沈應肆的話,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