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剛到單位,還沒到上班時間,范冰冰和另外一個男的來找我。據她介紹那個男的是他們律師事務所的主任,看來他們律所確實是很用心也很重視馬士威的這起案件。

我一臉歉意地看向范冰冰,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啊范冰冰女士,眼下情況有點特殊,馬士威的情緒出現了一些波動,不太穩定。所以呢,他現在暫時沒有心情也不想見任何人,包括您和您的團隊成員們。這並不是針對您們個人,只是他目前的狀態確實不適合與外界交流接觸。還望您能夠多多理解,給我們一點時間來處理好這個狀況。等馬士威的情緒平復下來之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那個男人說:“現在不是他想不想的事兒,我們現在是受他妻子的委託,來享受這個權利。”

什麼叫享受這個權利?我拿出馬士威寫的那張字據,遞給了他們。

兩人看完之後,彼此對視一眼,目光交匯間彷彿有千言萬語在其中流轉。男子微微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范冰冰卻搶先一步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咱們就暫且別過吧。”說著,她便伸手去拿那張紙,作勢要將其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見此情形,我連忙出聲制止道:“這張紙可不能給你們啊!它得留在卷宗裡面呢。要是你們確實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張影印件。”話音未落,我已迅速地拿起那張紙,快步走向內勤室。

在內勤室裡,影印機嗡嗡作響,紙張在機器中穿梭,很快便複製出了一份一模一樣的檔案。我拿著這份影印件,重新回到范冰冰面前,鄭重其事地遞給了她。

他們前腳剛離開,我便迫不及待地邁向了高志的辦公室。一推開門,就看到高志依舊一臉沉悶地坐在那張舒適的沙發上,整個人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著。此時本應是工作最為繁忙的時刻,但他卻表現得如同置身事外一般,絲毫沒有忙碌的跡象。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興致勃勃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起來。我的話語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試圖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面對如此精彩的描述,他僅僅只是出於禮貌般地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一瞬間,他的笑容讓我瞬間陷入了尷尬與難為情之中。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真的很想衝口而出詢問他究竟怎麼了?為什麼對這樣有趣的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可是,話到嘴邊又被我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因為理智告訴我,如果他自己不願意開口,那麼即便我問了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沉默片刻後,我決定換個話題,嘗試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高隊,你知道嗎?最近局裡來了幾個新人,都是些年輕人,有活力又有幹勁。”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

高志微微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是嗎?那很好啊。”他淡淡地說道。

“對啊,其中有一個小姑娘特別有意思,她說她從小就夢想當警察,簡直和當年的我一模一樣。”我笑了笑,希望能引起他的共鳴。

高志嘴角微揚,似乎對此產生了一點興趣。

“哦?是嗎?那她現在在哪個部門?”他問道。

“還在培訓階段呢,不過我相信她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我堅定地說。

高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高志遇到了什麼問題,也許他需要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我只能強忍著內心的好奇和疑惑,默默地站在原地,與他一同沉浸在這令人壓抑的氛圍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