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非得日積月累才能這樣,王靖北早有意圖。”

這招毫不留手,害了謝溥一子,兩家是徹底決裂了。

崔嫵這才明白,一開始王靖北就設計好了,將她推出來,只是混淆視聽。

這下謝家不會輕易放過王氏,她得重新考慮,要不要幫她了。

不過自己該做的事也做得差不多了,再多的,兩間鋪子可不夠。

五十五十,她還是有一半機會弄到鋪子。

崔嫵問:“大相公是什麼意思?”

“只能先拖延下去,再找其他證據。”

謝宥另提別事:“季梁城如今流言紛紛,更有些是朝母親去的,她住在城中難免諸事煩心的,不如到城外翠萍山水月庵去靜養一陣兒,你便陪她一起去,可好?”

“這是舅舅的意思?”

“是。”

崔嫵唯有答應。

話說完了,她的帕子還搭在謝宥肩上,呆呆地出神。

謝宥也有另一件小事掛在心上,他在意,卻問不出來。

夏夜夾雜著涼爽的微風,填補這一刻的安靜。

“你怎不問我,同大哥去妓園喝酒那日,都發生了什麼?”他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話還得說回他同謝宏飲酒歸家那日,夫妻倆在存壽堂外碰見,對視了一眼就分開了,回藻園之後,崔嫵也未多問。

原本謝宥並未意識到,反而是元瀚自己一個人在外邊嘀咕一句:“郎君去妓園子,怎麼也不見娘子過問一句呢?”

這話不知怎麼的就落到心裡了。

連日來崔嫵都沒有問過他,反惹得謝宥愈發在意。

帕子正好擦到他頸下,聽到這句,回過神的崔嫵手先於腦子,掐上他的脖領:“你做了什麼?”

輕微的窒息感,還有娘子“兇悍”的眼神,反而取悅了謝宥。

他眼神瀲灩,搖頭道:“什麼也沒做。”

“當真?”

“當真。”

突出的喉結硌著掌心,崔嫵後知後覺,有些尷尬地收回手,低聲埋怨:“那莫名其妙的,嚇人做什麼。”

他說得慢條斯理:“我怎麼嚇你了?”

“沒怎麼,官人真是……煩人得很。”她起身躲回東廂去了。

夜晚熄燈,崔嫵臥在枕上,擔心的事又縈繞上來,連睡覺都皺著眉頭。

熱乎的氣息靠近,微涼的唇輕貼肌膚,在臉頰上在脖子上,崔嫵輕哼了幾聲,五指青嫩,覆上他下巴,還掐一掐他的臉,

“官人……怎麼了?”

說話時翳動的唇,如同在回應他的吻。

謝宥的手隔著柔軟的衣料,在她腰間遊移,“明知故問。”

雖然撤去了初一十五行房的規矩,但夫妻二人同房仍舊不多,這陣子煩心事不少,又都是大事,謝宥早出晚歸,崔嫵從不肯拿瑣事煩他,何況是做這些。

一面是崔嫵覺得,既然崔信孃的隱患不除,床榻之上的努力便是無用功,一面,她耽於美色,十分喜歡和謝宥親近,但僅止於貼著他,被他抱著,嗅他身上的冷香。

可過了溫情脈脈那一程,謝宥褪去冷淡,就是兇猛進擊的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