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打算跟人合夥開設店鋪?”

袁崇煜點了點頭,事實上袁府家中的收入確實不夠,袁崇煥雖然在遼東久任督師,但他深受皇恩,自然不敢吃空餉,再者有戶部、御史層層監管。袁府就靠著他一個人的俸祿,如果是養一家人倒綽綽有餘,但人情往來,一些來打秋風的同年同鄉,還有外院守門的家丁,內府的丫鬟,轎伕,園丁,廚子,奶媽等等,這些情面架子上的東西都不能少。而在藤縣老家還有不少族人,都是未出五服的親人,袁崇煥官位最高已然是袁家族長,每年少不得也要賙濟一下鄉親父老,如此算來算去,單靠一點俸祿自然是過得緊巴巴的。

這些情況袁崇煥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昨天回府的時候聽夫人說了一句半句的,事後曾問了清楚。顯然開設商鋪的事情,夫人黃氏已經跟弟弟商量過了,所以今兒弟弟才敢來自己跟前開口。袁崇煥不是書呆子,士林人雖然重名輕利,但他可是知道無錢寸步難行。而且皇上對此也甚是推崇,所以袁崇煥沒有反對,而是問道:

“那你們打算作什麼買賣?府裡又出多少銀兩?”

袁崇煜見哥哥模樣像是答允了,喜笑顏開的將開店鋪的事情全盤托出:“我們幾個合夥的人也不是很懂,拉了一個買賣人,準備去遼東做生意,在關內買些陶瓷,茶葉,絲綢等等,然後運到關外,朝鮮那邊再找些商人來瀋陽交易,這樣又可換得朝鮮的人參,貂皮等物事運回關內,一來一回總有數倍的盈利!”

“算盤倒打得不錯,不過這些應該是田家的買賣,你們擠進去似乎”袁崇煥想到這不禁皺了下眉頭,田家背後可是皇上。

“田家拿的是大頭,咱們只是走6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他們是大船大船的運,直接賣給朝鮮官府!”

至於田家的生意,袁崇煥在遼東自然是知道的,田家藉著之前運糧的機會,順道就帶貨物買賣,而且現在朝鮮已經不是田家的目標了,他們正跟更東邊點的倭國作生意。弟弟他們的籌劃似乎還不錯,自己在遼東十幾年,有人拉上他們袁家無非是看重了自己在遼東的影響。遼東的將士聽到這是袁家的商號,怎麼也會照拂幾分的!

想到這袁崇煥問道:“合夥的是些什麼人?”

袁崇煜回道:“除了小弟,還有梁侍郎的小舅,陳郎中的連襟,喬國舅家,剩下一個就是起的掌櫃賈老二!”

聽弟弟這麼說,袁崇煥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梁廷棟跟陳新甲是自己的屬下,拉弟弟入夥無疑是討好自己,連著新貴喬國舅家也有份,看來這個什麼賈老二胃口頗大。

“你們怎麼入夥分成?”

“根據賈老二說,五家都各出一萬兩白銀,各佔兩成,半年一算分紅,盈虧共負!”

弟弟的回答倒出乎

了袁崇煥的意外,他本以為是這個賈老二的商人為了拉攏朝中大臣,只是名義上拉他們入夥,每家分得乾股若干,但從弟弟的表述來看,倒是似模式樣。不過袁崇煥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問題:

“一萬兩?府裡頭就是加起來也不過幾百兩銀子,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入股?”

袁崇煜呵呵笑道:“二哥不必擔心,我早已想妥了辦法,打算從周國丈的‘銀行’借一萬兩白銀!”

“借錢?誰給你作保?”

袁崇煜道:“我跟嫂子原本商量,就以二哥的招牌周國丈想必不用保人也是會借的,但這種事怎可讓哥哥出面,所以陳郎中的連襟幫我作保!”

“陳新甲家?”

“是啊,哥哥,別看陳郎中只是一個五品京官,但他家早是大戶人家了。當年田國丈做生意後他家就開始跟著做,人家不敢到銀行借款,他就敢去借!”

袁崇煥奇道:“他賣什麼?”

“什麼賺錢他家賣什麼,聽說最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