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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恭僖王的不滿,便借用士林人打擊舊勳功臣,但恭僖王所謀沒有成功,卻為後來的黨爭埋下了禍根。功臣派最終被剷除後,外戚逐漸也加入其中,慢慢演變成外戚跟士林,新老士林之間的爭鬥。”
“到了昭敬王(宣祖李昖)的時候,外戚被打倒,朝政為士林所掌握。但朝中大臣卻分為東西兩黨,又是黨爭不斷的局面。其後數十年間,西人黨失勢,東人黨獨大,東人又復分為南北兩派。北人黨在丁酉倭亂中得勢,又在王位建儲上分裂成大北、小北兩派,最後大北所擁立的光海君繼承王位,黨爭以大北派勝利。”
“事情到此卻還未完結,大北派雖然勝利,但光海君得位不正,為了鞏固王位不惜殺弟禁母,引起大臣們不滿,其後又與我大明結怨。而大北派又分為骨北、肉北、中北三派互相傾軋大失人心。在天啟三年,沉寂已久的西人黨跟南人黨聯手動政變,將光海君廢黜,擁立現今的朝鮮國主李倧。”
曹文詔聽到這不由訝然道:“想不到裡邊這麼複雜,竟熱鬧過唱戲!”
他們三人非朝鮮之臣,自然對朝鮮國內的朝政無需顧忌,此時他們孤身在海外,彼此間又多了份親近,講起這些事來自然是暢所欲言。
鹿善繼也是個心智空明的人,姜曰廣這麼說,心中一點就明,他道:“如此說來,方略之事如此緩慢,只怕是跟朝中的黨爭有關了?!”
姜曰廣點頭笑道:“我也是這般想法。現今朝鮮國主李倧雖然登基為王,但他手下卻仍舊是分為西人、南人兩派。據說,現在的領議政李元翼是南人黨,但六曹的官員卻是西人黨佔了大部。縱觀朝鮮兩派相爭,往往慘烈無比,不僅以事相爭,甚至以王位相鬥,任何一件事情放入朝中都會成為打倒對方的武器。雙派官員都捲入其中,已經是欲罷不能。我們的北防虜攻計劃,正如當日所言有利有弊,朝鮮百姓的損失是少不了。此事有了爭議,兩派必然會各執一方,是以國主猶豫不決。”
鹿善繼不由嘆道:“國主竟然毫無威信可言,朝政陷入黨派之爭,豈非如唐末牛李相爭的局面,國豈有不敗的!”
曹文詔雖然在朝鮮呆了三年,但並不過問朝鮮事務,平日聽到片言隻語也未往心裡去,沒有想到經姜曰廣一解說,朝鮮君臣竟然是這般複雜,他不由道:
“那國主也任是手軟了,否則他調集人馬,將這個黨,那個黨的全都給殺得個乾淨,這朝廷不就是他國主的朝廷了!”
姜曰廣笑道:“以殺制暴尚且不能,何況乎黨爭!這些官員平日無錯,豈能說殺就殺!就拿我們這個方略而言,贊成的就是忠臣,反對的就是奸臣嘛?這也不見得如此,兩權相害取其輕,每個人的著眼點不同罷了!我看那朝鮮王也非英明之主,舊黨未消,只怕新爭又起!”
曹文詔問道:“這是為何?”
“我與鹿大人商議國事之時,見到了國主李倧的二王子。向來除了世子,其餘諸子不得參政。這個李淏卻是例外,可見國主對其偏愛有加。面對儲位,西人與南人少不得又要火拼一場。”
“原來如此!”
鹿善繼也稱許道:“大人所言甚是!”
不過鹿善繼心中卻還有一番話沒有說出來,這個鳳林大君雖然只有十七八歲,但見識卻強於同齡人許多。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當今的皇上,昔年皇上登基也是這般年紀,但行事卻極為老道。李淏雖不及皇上,但此人若是繼承王位,倒也難說李朝以後的命運。只是看此子的面相,非長壽之人,是以鹿善繼也沒放在心上。再者,朝鮮再治理得好,也不過大明藩屬,亦不見得有害!
姜曰廣說到這便沒有繼續講吓去,他是萬曆年得進士,對於儲位之爭自然是印象深刻,大明神宗時候為了立儲的事情,大臣跟皇上鬧了幾十年,姜曰廣多少有點忌諱。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