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黃宗羲他們進了鹽倉後,很快就找到大量的私鹽。數量之大,簡直是有心轉移都來不及。

黃宗羲指著鹽倉對柴潭冷笑道:“柴大人,這就是你昨日所說沒有運私鹽的江南商行嘛?不知大人對此作何解釋?”

此時所有人都盯著柴潭,畢竟御史只有一人。如果柴潭態度強硬,眾人以他馬是瞻,這個黃御史也毫無辦法,不過這事後的責任那就難料了。柴潭暗罵了一聲,好在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他打起了官腔道:

“鹽倉裡有鹽這是很正常的事嘛。大人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

黃宗羲毫不留情面道:“可惜這是私鹽!”

柴潭卻絲毫不在易:“大人,我不過是一個從四品的同知,雖然管著淮安鹽政,但是上頭還有轉運使大人,也有戶部的各位大人,諾,還有你黃大人。兩淮各分司產鹽數不同,各分司下承運的鹽商也不同。江南商行是我江南第一大的商行,由眾商家組成,在其他府也有分鋪,其中在泰州便有江南商行的分鋪承運淮鹽。今年泰州產鹽不足,上頭有令呼叫淮安的餘鹽補足。鹽是兩淮的鹽,商行是同一家商行,何來的私鹽?”

“哦,但按我大明鹽法,未在指定分司購鹽也屬私鹽!”

柴潭雙手一攤:“本官只是奉命行事,是不是私鹽非我能作數!”

黃宗羲哪會這樣就輕易放過他,追問道:“既然你說是上頭的調撥,那公文何在?”

柴潭想都沒有想就道:“公文自然在衙門,不過上個月衙門遭了小賊,公文還在不在,本官可不敢擔保。當然,黃大人要是信不過本官,可以去問轉運使大人。”

下邊的官吏跟商鋪的掌櫃都聽得詫異莫然,這些全都是沒有影的事情,柴大人卻眼都沒有眨一下說了出去。要是這黃御史真的去找轉運使大人求證,不是馬上就露餡了,鹽倉的鹽可都是沒有鹽引的私鹽!

黃宗羲沒有想到柴潭推得一乾二淨,不過此時在淮安他也無可奈何。畢竟柴潭找了個藉口說得貌似滴水不漏,要揭破他的謊言就需回到揚州。貪官奸商果然都有一手,黃宗羲雖然無計可施,但也不能丟了氣勢,他轉念一想便道:

“既然柴大人這麼說,本官自會去揚州查證。在此之前,鹽倉裡的鹽都有私鹽的嫌疑,柴大人,你看怎麼處置?”

柴潭想都不想,乾淨利落道:“封,當然是要封的,就等黃大人查清楚了再開倉運鹽,掌櫃的,聽清沒有,在黃大人沒查清楚前,一兩鹽都不給運出去。”

掌櫃的忙點頭哈腰的應著。黃宗羲也無意再跟他們糾纏,他決定還是先去一趟都轉運司衙門。畢竟自己已經查得實證,跟他們在淮安這樣耗下去也沒有個結果。於是他辭了柴潭等人帶著黃安出了淮安城,搭著一艘小船往揚州去。

黃宗羲立在船頭遠眺江面,心中有股意氣風的感覺。平日在銘心堂總說的如何清除貪官,為國出力,今日總算可以一展抱負。只要從揚州調集人手,馬上就可以將淮安城裡的蠹蟲給挖出來。

黃宗羲正策劃後邊的打算,在船艙中的黃安探出頭來,猶豫了好一會才吞吞吐吐道:“少爺!”

“嗯?”

黃安道:“公子,小人覺得我們主僕二人孤身在淮安查鹽委實太過兇險了,下次須得帶多些人才好。小的看著那些人的眼神不善,要是他們起了歹意,小的就沒辦法向老夫人交差了!”

黃宗羲輕笑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本少爺奉的是皇命,是遵當今天子的旨意巡查鹽政,要是害了我,凌遲活剮就等著他們,他們這些魚肉百姓的貪官哪有這個膽子!”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古人尚且能奉君命,孤身入軍營奪權。本少爺不過查查商行販運私鹽,這點膽量豈能沒有!自古邪不勝正,只要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