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裡鑽,比荔枝肉還要白嫩的面頰一顫一顫,還會奶聲奶氣地喚他‘阿耶’,就覺得心都要化?了。

“有你一個都叫我招架不住,再來一個和你一樣招人疼的,我日?日?正事不做,就陪你娘倆在屋裡消磨時光。”

“到那時,你該嫌我不務正業了。”

蕭持挑眉,覺得天下大?定,再沒有那些事纏著,他也不是沒可能做出那種事。

翁綠萼被他振振有詞的語氣給?噎了噎。

都還沒影兒的事情,他偏要用這種篤定的語氣說出來。

她啐他一口?,不再搭理他了。

她窩在他懷裡,顯得小小一團,蕭持有一下沒一下地隔著幾層衣衫,揉著她纖細腰肢裡往下凹的那一小塊兒。

翁綠萼都快被他按睡著了,冷不丁聽到他問:“你從前為雄州做了那樣大?的犧牲,看著他們照常生活,根本沒有感恩你付出的樣子,會不會失望?”

他的語氣低沉柔和,話卻是冷的。

翁綠萼伏在他懷裡,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他的衣裳。

“夫君太高看我了。”

好半晌,蕭持得到她的回答。

他沒有說話,揉著她腰窩的動作卻越發溫柔,像是在鼓勵她接著往下說。

“答應父兄的請求,獻出我自己?——其實?說到底,只不過是我們翁家?人的一廂情願之?舉。我們做出這個決定,既沒有事先問訊過其他百姓的意見,也沒有將他們抬到要與我們共生死、同榮辱的地步。踏出那一步,是失是得,皆繫於我一人身上而已?。”

翁綠萼想起?去歲那段最難熬、最晦澀的時光,語氣已?經輕鬆平靜了許多。

“其實?對於百姓來說,上頭坐著誰,他們並不怎麼關心。只要他們吃得飽、穿得暖,日?子能接著過下去,就已?經很讓他們滿足。身在塵世煙火裡,我也感到幸福。”

翁綠萼抬起?頭,笑著看向他:“再者,那也不算犧牲吧?世間?許多事都是陰差陽錯,倘若沒有那次獻禮,或許這一世我與夫君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緣分。”

蕭持皺了皺眉。

為她話裡的‘獻禮’二?字。

“抱歉。”

壓得他心頭髮沉又發澀的那股莫名?情緒化?作一個吻,落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上。

翁綠萼閉了閉眼。

……

翁臨陽與翁綠萼的母親出身博陵崔氏,閨名?喚作聽晴,人如其名?,是一個性情開朗,又溫柔善良的女子。

她埋在這座山上,終日?眺望著城裡她此?生最掛念的三個人,距今已?經十五年了。

翁卓沒有讓別人動手,親自把亡妻墓前那些亂長的雜草野花給?收拾了——本來也沒多少。他閒暇時,總愛來她墓前坐坐。

元絳珠有著身孕,該避諱著,沒有讓她來。

翁臨陽站在墓前,定定看了好一會兒,嚥下喉頭那股酸澀之?感,側身讓妹妹站過去:“阿孃定然看我都看得煩了,她心裡,還是最掛念你。”

崔聽晴去世時,翁臨陽已?經快十歲了,母親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

但妹妹那時候還太小,不過兩歲多些,嬌氣又可愛。

她穿著孝衣替母親守靈,手裡握著招引芳魂的草藥,懵懵懂懂的,什麼也不懂。

只下意識地按著大?人們的話跪、坐、磕頭。

不多時,她一張白白胖胖的小臉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