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位?”

“臣以人頭作保,河南、山東、北直隸三省州縣皆有通報,無一漏過。”

“定額懸賞效果斐然,京畿州縣的牢房大抵都空了。只是有些州縣官員太過貪婪,撥付的銀子便連押送衙役的路費都不夠,更遑論災民口糧呢。還有一些地方,對待災民酷烈,如同押送刑犯,導致許多人於路途上逃散,流落各地,成為流民。”

“臣實言,有些災民對官府失去信任,為盜為匪,甚至餓死,也不願承受衙役鞭笞虐待。這一點有移民可以作證,起碼有三成遭受過不公。”

“一兩次沒拿到賞銀,那些官吏衙役也便對此事失去興趣,坐視災民餓死也不為所動。殿下,我們定下的規矩是好的,奈何有些畜生不幹人事啊。”

唉,他媽勒個巴子的,不怕人貪就怕貪的人太蠢,不知道細水長流只知道殺雞取卵。

“......我是叫你想辦法,不是叫你將責任推給外部,這都幾日了,你們還沒有拿出一個方案來嗎?”

“殿下,自北塘至山西這條線路,可以分出一支去往河南腹地,臣已派人去實地考察。還有一條線路也在考察之中,由長江口入,走南運河,經由徐州進入河南腹地。”

百萬漕工,衣食所繫!聽到運河二字,朱常瀛眉頭微微皺起。

“走南運河至河南腹地,北線就不要再浪費人力物力,要儘快,拿出方案來給我看!另外,漕運之事,你瞭解多少?”

“……臣對漕運瞭解不多,不知殿下要了解哪一方面,臣也好派人去調查。”

“漕工!孤要知道運河沿線漕工多少,生活如何,經由運河移民,這些人也可以招攬嘛。”

“是,臣即刻通知人去調查。要招攬漕工,可以考慮在運河沿岸設立常駐站點,廣而告之。”

“孤還聽說在漕運上討生活的,分幫分派,以無為教勢力最為龐大,幫眾分九階,設壇聚會,又有總壇分壇之說,這個你瞭解麼?”

“臣略有了解,運河上堂口眾多,也非無為幫一家獨大,好勇鬥狠,爭搶生意,乃是常有之事。不過這些幫派堂口也是要靠官運漕船討生活的,對官船大多敬而遠之,不會影響移民轉運。”

“這些幫派堂口……”

朱老七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民間結社自古有之,太祖老丈人郭子興就曾投身白蓮教,紅巾軍中各路教團那也不要太多。只是奪了天下,這些教派就是歪門邪道了,必欲除之而後快。

然而除不盡,今生太苦來世可期,亂世出妖魔。

運河兩岸,三教九流,魚龍混雜,訊息傳播至快至廣,以教派之名團結幫眾,爭取利益這也是難以避免的事。若真如錢賀章所言也就好了,可惜不是。

最近臨清府就出了事,一艘官船遭劫,船中官眷連帶僕役三十幾人無一生還,要麼被殺要麼淹死,船隻也被燒燬。

事後調查,是一夥漕工所為。

話說這夥人也不怎麼聰明,搶來的銀子打著印記,直接就有人拿出去花,輕而易舉就破了案。

官府拿人,對方武力對抗,最後出動軍隊鎮壓,死了幾十人。

經審,匪首數人為無為教教徒,其餘脅從皆是縴夫苦力。

匪首本就有案底,乃是通緝要犯,苦力則為了活命,活少不足養家,不搶就沒得飯吃。

這不是孤立案件,近幾年運河走船越發的不安全,匪患嚴重,時有商船遭劫。

這些情報,都是曹化淳送來的。這貨遊走大明兩京十三省,埋下暗樁,蒐羅豪門富戶資料,眼下他人在揚州。

據他觀察,運河私商運輸減少了至少三成,官運也有所減少,僧多粥少,導致無業遊民日盛一日,走投無路為盜為匪者眾。簡單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