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番話。袖色有些想笑,但又不禁跟著嚴肅起來。

未語正想好好開導兼修正一下袖色偏離正軌的思想,沐浴宮的一個仙女神色慌張地朝她們走過來。

”何事?”,未語道。

“未語大人、袖色仙子,沐浴宮外面來了一群天兵天將。”。

未語和袖色對視了一眼,未語道:

“帶兵者者是誰?”。

“是九重天的戰神邇然。”。

難怪有這實力遮蔽了這般規模的遣兵調將。未語心中哼了一聲,正想去質問他上門有何貴幹,就聽見戰神雄渾的聲音迴盪在空中。

“罪仙袖色,還不出來受降。”。

果然紙裡包不住火;弄丟紅線一事終究是被九重天發覺了。

袖色深吸了一口氣,拉住想衝上去的未語,道:

“未語,這是我應有的懲罰,你別插手。”。

這話不是拿未語當外仙看的意思,而是不想因為她的事情而連累未語。更重要的,袖色不願未語為了自己出頭而留下把柄。

未語是沐浴宮的仙,霽沐是沐浴宮的神。

上神的地位越尊崇,盯著他的仙就越多,誰能擔保對上神的位置沒有半點窺覬之心呢?

萬年前的朝夕相處,未語能明白袖色心裡的顧慮,反握住她的手,道:

“不用擔心,姻緣線弄丟一事,你最多就擔一個翫忽職守的罪名。我會幫你求情的,霽沐也會!”。

到底還是個孩子。

袖色在心底嘆了一句。她在紅鸞閣看多了各種各樣因情而生的勾心鬥角,不論是因情還是因權,基本上都大同小異。

她丟了紅線本就只有她、冬善、泥土知曉,如今被捅了出去,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冬善或者泥土告發了她,二是被其他的仙知曉了。

袖色更願意相信是後者,但她一個無權無勢、低調到時常被忽略的小仙子應該不會被其他仙惦記才對。

以現在的情形看,她不但被惦記了,還很有可能被權勢、地位皆不低的仙給嫉恨上了。否則,怎麼會出動戰神來緝拿她?

袖色給了未語一個安撫性的微笑,然後獨自踏出了沐浴宮。

望著她依舊淡然的背影,未語覺得心裡堵得慌,只盼霽沐能儘早趕回來。

“戰神,我來了。”。

仰頭望著高高站在雲朵上的邇然,袖色平靜地道。

一個時辰前,她與他同乘一片雲朵。

一個時辰後,她是他要收押的罪仙。

世事就是如此弄仙,袖色無奈地扁扁嘴,她終於明白戰神離開前留給她的那個眼神的含義了,可惜她領悟得有些晚,要不還可以好好考慮要不要跑路。

“帶走。”。

邇然沒有多餘的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袖色把雙手伸到腰前,任由天兵給她帶上沉重的手鐐。手鐐上施加了法術,身體內的仙力被抽個精光,袖色嘀咕了一句:

“又要用腳走路了。”。

雲端的戰神聽到她這句話,一時間不知作何表情。他一揮手,一道氣流託著袖色著陸在他的雲朵上。

身旁的天將見狀,似有異議,但見戰神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來立馬噤聲。只拿不悅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袖色,覺得她不該這麼沒尊卑之分地踩在戰神的雲彩上。

戰神抓了袖色,不做停留,帶著大部隊離去。

袖色悄悄地朝未語比劃了一個放心的手勢後,乖乖地站在戰神的身後。

邇然把袖色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沒有阻止,只是放慢了雲朵的速度。

袖色是被戰神親自送進天牢的,她望了望只有四面高牆的小隔間,居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