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殺死他的程度,似乎也說得過去。

還有千手扉間對他毫不設防的表現,以及幾乎毫無遮掩地告訴他想要殺他的行為,這些完全可以看做千手扉間在無聲地逼迫他作出選擇。

他選擇反擊,選擇先下手為強,便可以輕易殺死毫不設防的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

手刃自己的愛人,已經足以讓一個宇智波發瘋了。

而如果他選擇隱忍,選擇放任千手扉間的作為,千手扉間就敢繼續收緊束縛他的羅網。

就像他這段時間內心底淤積的痛苦和無力。

知道自己的愛人正磨刀霍霍對自己下手,他心中又怎麼可能好受?

不論他怎麼選擇,似乎都會循著千手扉間為他鋪好的道路行走。

所以,千手扉間真正的目的究竟是哪一個?

環繞著身前人腰間的手緩緩收緊,壓在肩膀一側的頭顱也動了動。

在千手扉間看不到的角度,黑眸中茫然之色褪去,盡是深沉的思索。

宇智波斑不覺得自己是個愚笨之人,但他在面對愛人算無遺策的頭腦時,卻常常陷入即便知道自己被算計,卻也不得不按照被算計的結果前行的窘境。

而面對他頭腦中新冒出來的猜測,他發覺自己竟然毫無應對的辦法。

除非他的眼睛儘早突破到輪迴眼,儘早殺死大筒木輝夜姬。

那麼,若千手扉間的目的是前一種,他便直截了當地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若千手扉間的目的是後一種,他的眼睛已經進化,千手扉間也自然不用再變著法地逼他開眼。

“千手扉間,你相信我嗎?”

宇智波斑微微偏頭,黑眸認認真真地盯著千手扉間低頭翻閱資料的側臉。

“怎麼突然這麼問?”

千手扉間頭皮一緊。

但卓越的控制能力沒讓他的呼吸、心跳、神色波動一絲一毫。

果然,他不應該在宇智波斑面前展露出一絲一毫的心軟來。

先前親暱地摸頭和放任宇智波斑靠著他睡覺已然讓宇智波斑起疑了。

“你相信我嗎?”

宇智波斑再問了一遍。

他沒從那張精緻凌厲的臉上察覺任何異常,懷中人的呼吸和心跳也沒任何變化。

但他面對的人是千手扉間,千手扉間定下目標之後,就絕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毫無波動的神情和生理反應並不能說明他的另一個猜測錯誤。

“你要做什麼?”

千手扉間答非所問道。

刻意的反問再一次避開了宇智波斑的問題。

宇智波斑近乎直白地質問已經說明了他察覺到自己做這一切的目的了。

自己不相信他。

那麼所有的動作都只是自己想要殺死他的佈局。

自己相信他。

那麼針對他的殺招就會轉變成針對大筒木輝夜姬的殺招,而將他當成目標的行為則會成為為了逼迫他開眼的舉動。

“不做什麼。”

宇智波斑定定地看了千手扉間一會兒。

無聲對峙間,窒人的壓迫緩緩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