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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這和約,近於迫降之書,絕不可立!”
除開雍正,眾人都道,這立場不錯!這面子咱們絕不能丟,但是……南蠻不答應,還要打,那怎麼辦?
“朝廷與南蠻不是正在議揚州滸墅關延期之事麼?就以此事為基,開江南商埠,允其南北自由來往,以利天下庶民生息,百業興旺。而我大清與南蠻南北休兵,化干戈為玉帛。”
張廷玉這話裡含著兩層意思,一層是將南蠻遞來的和約,以另一種方式兌現,以另一種用語描述。“南北自由來往”這話,其實就將南蠻要求的條件全部囊括了,聽起來還是大清施恩英華,為民人謀福,至少雙方是平等互利的。
第二層意思是關鍵,沒這一層,前一層就沒了根基。這是在說南北停戰,大清承認南蠻,這華夏已為二國分踞,大清再不是華夏之主。
朝臣們沉默了,這個檻不好過,關鍵是看雍正願不願過。
雍正扭擰著臉肉,像是心中經歷著劇烈的掙扎,最終他慨然道:“朕有大決心,朕為天下,為大清,為滿漢民胞,忍得這般屈辱!”
允祥開口了:“這不是皇上之辱,這是臣子們一體之辱!”
主辱臣死啊,允祥一開口,殿上群臣全都跪下了,哽咽聲一片,個個都熱淚長流。
雍正也動靜地道:“諸卿!要牢記今日之辱,我大清必將振作,將這屈辱,百倍還於南蠻!”
哭聲如潮,待得潮盡,張廷玉再道:“臣求請皇上寬赦田從典……”
這個人名提出來,不明就裡之人暗道,那傢伙早早就提南北和議,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接著馬齊顫巍巍地道:“若是江南形勢還未糜爛,南蠻還未必這般猖獗,既釋田從典,就該懲治敗勢之人!”
這話說得太對了,南蠻在江南搞事,如果自己沒這麼大反應,皇上還未必會收到這份和約,就算裡子丟了,面子還在,撕了皇上面子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馬爾賽,該殺!”
“倡戰而敗,江南糜爛,罪責全在他一人!”
“不殺馬爾賽,不足平天下人心!”
群臣義憤填膺地呼喊著,雍正跟張廷玉對視一眼,都暗道……計劃順利。
馬爾賽就這麼被扣上了“妄言刀兵,才具不堪,畏戰怯逃,辜負皇恩”等等罪名,由李衛在蘇州直接拿下。朝堂定了斬立決,雍正展現出了寬仁之心,改為斬監侯,估計到秋日還會再緩為流遣寧古塔。
但計劃之外,還有小小的偏差,那就是年羹堯。雍正本準備藉此機會,由馬爾賽牽連到年羹堯,順勢拿掉他。可沒想到,這傢伙在馬爾賽兵敗松江之後,抓著了空子,帶兵壓到了金山衛。讓戰局看上去就像是他年羹堯的側擊,逼退了要北進蘇州的南蠻兵。
這是大功一件,雙方兵鋒相間,讓南北“議和”看上去就真是在議和一般。雍正難以在這當口翻臉收拾年羹堯,只好捏著鼻子,給年羹堯敘功,暫時讓他再蹲在杭州將軍任上。
這一番計劃,特別是用來遮掩南北和約面目的說辭和方式,其實都是李肆的提點。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李肆在密信裡跟雍正說得份外直接。咱們都是重規矩的人,不管你怎麼擺弄,得把我那些細節都融在裡面,讓下面的人可以看清這些細節。除此之外,要怎麼遮護臉面,隨你。
聖道五年,雍正五年,四月間,《滸墅和約》在揚州簽訂。這份和約談的是滸墅關延期,但由這一關延伸到了雙方在江南的局勢。
滿清在江蘇和浙江兩省“開商”,容南北商貨和人流自由來往,同時“允許”英華在兩省沿海和江河“護商”,工商以及民人糾紛,由雙方“協商”解決。
對應《滸墅和約》,雍正在江南作了大規模的人事調整。取消兩江總督,浙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