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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不敢多問,告退之時,正見到那個頗為受寵的宮女小晴,引著內廷畫師,洋人馬國賢而來。
“難不成是再借洋人之力?若是皇阿瑪佈置,當比施世驃那等人下力更深,效力更顯。怕就怕……驅走前狼,又來後虎啊。”
胤禵這般想著,他已經或多或少,開始為自己的“江山”考慮了。可對康熙來說,什麼後虎,那是遠事,現在康熙只想解決李肆這頭前狼。
好半響後,馬國賢一臉興奮地告退,手指還指指點點,像是在尋思著寫什麼東西。若是胤禵再見到他的臉色,該是更為篤定。康熙真是要跟洋人聯手,而且還是大動作。
接著奉召而來的是隆科多,他正忐忑不安,不知康熙為何要單獨召見自己。
康熙冷眼盯了他一番,然後才道:“你跟大阿哥處得熟絡,前些日子,大阿哥有什麼動靜?”
隆科多心中咯噔一個大跳,大阿哥也是八爺黨。前些日子,康熙生死未卜時,宗室朝堂都在作嗣位打算,大多數人都著意胤禩,大阿哥也有所表示。
康熙這一問,該是在探自己跟八阿哥的關係,卻沒提自己直接找胤禩,求其幫忙疏通關係,從南面撈回二兒子這事,卻問起大阿哥,顯然是旁敲側擊,隔山震虎。
隆科多瞬間就有了思忖,誠惶誠恐地道:“奴才只知國事,辦好皇上的囑託。阿哥們的事跟奴才不相干,沒得皇上吩咐,奴才也不敢查探阿哥們行止。”
康熙冷哼道:“就為你那兒子,就去求朕那不肖子,又何來不相干!?”
這話說得隆科多心口喀喇一陣碎寒,只當是自己也要被髮落了,連連叩首道:“奴才只是心憂太甚,沒急想著其他的,就聽傳聞說蘇州李煦跟江南票行有來往,而那江南票行……”
“夠了!”思念停息
康熙打斷了他,這隆科多為避開胤禩,直接提到李煦和江南票行,轉溯回來,卻要著落到康熙自己身上,自然不能讓隆科多再說下去。
康熙沉默,隆科多一顆心直往下沉,就覺多半自己要定性為八爺黨了,跪伏在地,渾身打著顫。
許久之後,才聽康熙道:“朕知你並無劣跡,也知你危難之時,也盡職謹行。你出自佟佳氏,對朕是忠心的,這一點,朕從未疑過……”
隆科多一愣,頓覺一股暖意自心口透入,在全身上下蕩著,一時眼角也溼了,竟忘了出口辭謝。
康熙語調卻驟然轉冷:“可你做的是什麼事!?前番京城蕩動,你這九門提督是做什麼去了!?任得滿城風言風語,你當得起朕對你的用心麼!?”
暖意轉為酷熱之風,烤得隆科多渾身冒汗,咬著牙地使勁磕頭,只道“奴才知錯了”,額頭都叩出大片紅印。
康熙吐了口氣:“朕且看著你行事,宗室、阿哥、大臣,這京城地面有什麼古怪話,你給朕豎起耳朵聽仔細了,提著腦袋記清楚了,侯著朕來問你。你的前程,可非小小一個九門提督,自己多用點心!”
隆科多這時已是涕淚交加,不迭地叩謝浩蕩皇恩。
目送被揉搓一番,神思恍惚的隆科多退下,康熙心道,也該將鄂倫岱那惡臣給擼掉了,把理藩院尚書一職丟給隆科多,此人該是再無異心。這番內外處置,自己的位置,也再無半點疏漏。
這一番忙乎下來,康熙就覺心頭燥熱,咳了幾聲,暗道自己的病還是沒好透。那葉天士的方子,重樓用的份量輕了些,該是太醫為謹慎計,改過了方子。看來得讓太醫再好好研究一下,有時候太過謹慎,也並非好事。
“朕要全神貫注,瞪大眼睛,就盯住了南面……”
感覺身體差不多痊癒,甚至葉天士的方子還減緩了手足發麻,心口氣悶的症狀,康熙的雄心又呼呼燒了起來。原本還只是為自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