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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連《諫君書》也要做嗎?可知女子不能議政?”
“兩千年前有女帝,一千年前也出現了女帝,如今又出現了南疆的女帝。女子不能議政不過是天聖皇朝自己規定的對女人的歧視限制而已,彰顯始祖皇帝尊貴無上的身份。它不是自古而來的定論!”雲淺月冷冷地看著蒼亭,“在蒼少主的眼裡,女人不該進這布政司,不該登大雅之堂。但是誰說女子便只能是脂粉香?”
“既然如此,淺月小姐也是想和景世子一樣與我立個賭約了?”蒼亭挑眉。
“我不立賭約,只是做一篇文章而已。你與容景的賭約雖然與我有關,也可以與我無關。我不干涉賭約,就是在你之前先做一篇《諫君書》而已。蒼少主敢不敢讓我一個女人做?”雲淺月盯著蒼亭。
“既然淺月小姐有此雅興,我們這些學子們也有耳福了!有何不敢?淺月小姐請!”蒼亭一笑,“不過淺月小姐可別將《諫君書》唱成了靡靡情意之音。除了景世子外,我們這些人可消化不了。”
雲淺月眸光縮了一下,冷厲地道:“蒼少主看不起女子,不知道遺傳蒼家的誰人?難道蒼少主是男人生的?我一直認為,女人十月懷胎生子是世間最難做最偉大的事情。看來蒼少主沒這個意識。”
蒼亭面色一寒。
雲淺月扳回一局,看著他,清聲道:“臣聞: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源不深而望流之遠,根不固而求木之長,德不厚而思國之安,臣雖下愚,知其不可,而況於明哲乎?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將崇極天之峻,永保無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儉,德不處其厚,情不勝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也……君人者,誠能見可欲,則思知足以自戒;將有作,則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則思謙沖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下百川;樂盤遊,則思三驅以為度;憂懈怠,則思慎始而敬終;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懼讒邪,則思正身以黜惡;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以怒而濫刑。總此十思,宏茲九德,簡能而任之,擇疏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爭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遊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為之大道哉?”
雲淺月將魏徵的《諫太宗十思疏》搬了出來。不是她欺負蒼亭,而是蒼亭太過可恨。中華上下五六千年,古往今來,她還不覺得任何一篇《諫君書》能比得過魏徵這個大忠臣的《諫太宗十思疏》。她也不覺得蒼亭能再做出一篇比這個《諫太宗十思疏》更好的文章來。
她的聲音清澈,冷靜,沉著,一字一句,一篇《諫君書》半個停頓也不打。
布政司外千餘人,人人鴉雀無聲地聽著,包括容景。
雲淺月聲音落下,布政司內忽然傳來一聲高喝,“好!”
聲音熟悉,興奮,激昂,還夾帶著欣喜和佩服,正是夜輕染。
雲淺月轉回頭,只見夜輕染不知何時站在了布政司門口,夜天逸站在夜輕染身邊,一張俊顏面無表情,一雙鳳目卻是緊緊對盯著她,黑如深潭。她心下一緊,這時容景的手伸過來,穩穩地攥住她的,溫潤寬厚,她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好!”沈昭在人群中高喊了一聲,聽聲音無比激動興奮。
“好!”沈昭聲音落下,四周頓時接連響起高喊聲。
不出片刻,千餘人的喊聲便匯成一線。人人看向雲淺月的目光都是興奮激動的,再不見早先的驚豔、打量、疑惑、甚至還有不贊同、苛責、鄙夷等的目光,全體一致地被她做出的《諫君書》所折服,尤其是她站在那裡,氣質清華,容顏清麗,目光沉靜,姿態高貴。與她被傳揚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