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來人道:“檢查她身上,多少會知道一些的。”

無情顯然並不同意:“有一點肯定的是:她是位女子。”

背後的人也靜了半晌,大概在體會無情話裡的意思,然後才說:“大捕頭不便做的事,我可是黑白兩道均搭不上的外道,什麼事都敢做,翻查女屍,只要能弄出個真相來,我聶青可真百無禁忌。”

原來說話的是聶青。

他已回來了。

剛才,他在無情反擊之際,配合出擊,驟以“青金破氣劍”發動,打中習玫紅要害,要她伏屍當堂。

──可是,他不是出去聯絡陳日月和白可兒的嗎?

無情長嘆了一聲:“沒想到,她真的會下手,幸好你早回來了。”

聶青道:“我一早已料到她會下手。”

無情道:“哦?”顯然,他想聽下去。

聶青道:“因為我猜想,她不會是習玫紅。”

無情道:“何以見得?”

聶青道:“據我所知,習玫紅跟孫綺夢出身於兩個天遙地遠的地方,兩人又分別隸屬於兩個迥然不同的世家,從來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她們兩人是相識的。”

聶青一面說,一面移動了身子。

無情點點頭,他給刀鋒壓過的後頸,還有很深刻的痛楚感覺──儘管刀鋒已不在了,但刀意居然還是在的,這使他很不好受。

“她們非但相識,而且還是相交甚深,相知甚契。”

聶青繼續前移,離開了原先在無情身後的位置,一面說:“她跟孫老闆上猛鬼廟遭遇的事,我懷疑有那幾件是真的。孫綺夢還說沒道理搬石頭來砸她自己的腳,畢竟,她開的客店,不惹事,不鬧鬼,不搞出人命,對她只有好處;何況現在死的、失蹤的,全是支援效命於她的人。可是習玫紅卻憑什麼來趁這趟渾水?”

無情道:“聞說是孫綺夢飛鴿傳書,邀她來的。”

聶青這時已走到無情身前,就處身於無情和仍摺合著的輪椅之間:“我看,孫綺夢是引狼入室。她大概是請一個信得過的外援來,或替她隱瞞秘密,或替她對付吳鐵翼那一幫人,可是,這個人卻自有她的打算。”

無情點點頭。他剛才在刀口下,腦袋可真的是一動也不能動,現在好像補償似的,能動,就動個不已:“能替綺夢保守秘密的,那一定是綺夢的知己;能對付得了吳鐵翼的,也一定要是吳鐵翼身邊信任的人──那聶兄認為她是……”

聶青半轉過身子,對著無情,他的一隻眼還在發綠,一隻手也在泛著青光:“我看,她可能是唐化,也可以是王飛,甚至是拓跋玉鳳也不出奇──但一定不會是習玫紅。”

無情最擔心的還是習玫紅:“她若不是習玫紅,那麼,習玫紅到哪裡去了?”

聶青對“習玫紅”的屍身,遠遠的看了半晌,這回才正式轉過身來,向無情問:“大捕頭還是怪我下重手把她殺了?”

無情嘆了口氣:“那不能怪你。剛才你若不配合同時出手,而且下的是‘青金破氣’重手法,現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了。”

聶青道:“你根本有反擊她的能力。你已經暗中扯動輪椅,在你背後一撞,待她刀一落空,就馬上予以反擊──你只是需要我分一分她的心罷了。”

無情用手撫著後頸,道:“讓她的刀架在脖子上,的確很不好受。這是我的失著,幾乎也成了我的遺恨。”

聶青向習玫紅的屍身指了指,道:“歷經失誤,才能頓悟。她如果沒死,也當會後悔為何不徹底讓你和你的寶貝輪椅‘燕窩’隔絕。”

無情否認:“她已很成功的隔開了‘燕窩’和我,她只不知道我可以‘一線牽’的方法,以‘神仙索’腰控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