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做手術?”

媽媽無奈,只好答道:“還沒定,錢到了的話,醫生說會盡快做。”

我點頭:“行,那我先去找公司請假。”說完輕輕掛了電話。

我慌慌張張地買了第二天上午飛往重慶的機票,找公司請了十天的假,直接把我一整年的帶薪休假時間全部用完。臨走之前的夜晚,我愣愣地捧著手機,猶豫良久,不知道應不應該同穆薩說一聲。

心中有一種日見增大的不安的感覺,與穆薩隔絕聯絡的時候,這種不安的感覺更是瘋狂似地把我佔據。崩裂,離職,回國,種種事端一觸即發,可穆薩卻絲毫沒有同我聯絡。

我深深地失落著,縱然他如今並不知曉我正經歷的波折,我心裡的某一處,依然在漸漸地萎縮。為了生活和愛所受的委屈和難堪,最怕的不是崩潰或爆發,而是鬱鬱而終。我們的愛由他的一個微笑開始,用一段段遍體鱗傷的過程來成長,最後,難道要用他對我的不解,我給他的眼淚來結束嗎?

想至此,我心中陡然升起壓抑的怨懟,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將自己索在被子裡,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他。

而手機依然靜靜的,沒有聲響。

第二天,我簡要地收拾了行李,獨自前往機場。

同往常一樣,我去取票機處列印登機牌,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登機牌列印不出來,提示要去櫃檯辦理乘機手續。我並未多想,徑直便過去了。櫃員拿著我的證件一掃,瞥了我一眼,讓我稍等片刻,對著話筒壓低聲音說了些什麼。我不明所以,就那樣乾乾地站著,直到身邊突然多了三個穿著制服的彪形大漢,將我包圍在櫃檯前。

“你們幹什麼?”我後退一步,皺起眉頭,手舉在前,滿眼警惕地看著他們。

離我最近的那人舉起他的工作證件向我示意,聲音硬冷:“我們是機場的工作人員,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不覺打了哆嗦,還想負隅頑抗:“我沒時間的,馬上要趕一個小時後的飛機。”

那幾人似乎沒聽清我的話,氣勢洶洶地重複了一句:“走不走?不走就只能強制了。”

我被他的話驚得一顫,硬抵不行,只好放緩了聲音:“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對方的態度依然相當強硬:“我們只知道你不被允許離境,具體原因會有專人同你解釋。”

說完,三個人的包圍圈又縮緊了一些,為首的那人面色沉沉地比了個“請”的手勢,我一頭霧水,卻是毫無辦法,只好跟隨他們離開。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機場被扣留,還是被關在這樣一個空曠到僅有一張長椅的屋子。那三個保安帶我來到這裡便離開了,只說等會兒會有人來同我解釋。我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等了一刻鐘,才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慢慢走進來,也是一臉嚴肅的表情。

我憤懣不已,衝上去厲聲斥問:“為什麼把我扣在機場?再不讓我走,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別指望走了。”那人翻看著手裡的檔案,愛答不理地說,“你的銀行現在正向你提起起訴,你不被允許離境。”

“什麼?”我完全被搞懵了,一下子癱坐在長椅上,試圖從層層疊疊的事件中理清思緒。

“你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那人的聲音冰冷得像是機器,“你在銀行有欠款,是吧?”

“是。”我賬戶裡的錢原本不足三十萬,給媽媽打了錢以後,的確有欠款。但按法律來說,我是有工作擔保的,不應該被限制離境。我心裡著急,嘗試同眼前的人解釋,“我是有工作的,只需要再過兩個月,我的工資就足夠償付欠款和利息,不應該被限制離境的。”我看了眼時間,離起飛還有半小時,只得急急哀求他道,“能不能請您再去確認一下,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