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壞了武林的規矩,中原西域互不干擾,他憑什麼大搖大擺的站在這裡讓我們聽他胡言亂語。”

吳邪不理會程一風,轉而面向眾人道,“程掌門接管天山派十餘載,勢力從三千人的市井小派擴大到如今的五萬餘人,而當年的程一風不過是天山門下的一名尋常弟子,不曾受過重用,各位可曾想過,又是什麼緣由使得程一風從無名小卒一步跨躍至掌門之位?天山南側原是靈清宮的範疇,以靈清宮主的實力,程一風能不費吹灰之力奪下整片山頭,難道就是他本事了得麼?”

各門派聽聞這樣的言語,顯然吳邪知道的要比他們多得多。當年確是靈清宮與天山派各佔天山南北一側,後來是程一風主動請命攻打靈清宮,靈清宮主措手不及打了敗仗,條件便是讓出天山南側,轉為天山派所有。

面對眾人議論紛紛,程一風喝道,“吳邪,你到底想說什麼?”

吳邪步到程一風面前,再無半點笑意,眯起一雙清靈的眸子,冷著聲音道,“程掌門可還記得吳三省夫婦?”

程一風像是訝異至極,整個人怔愣著坐到椅子上,伸出手指顫著對向吳邪,口中不住的呢喃著,“你……你、怎麼會知道?你……你叫吳邪……你、你是吳三省的兒子?”

吳邪斂了一臉肅顏,輕笑道,“程掌門總算想起來了。”

“我……吳邪,那只是個誤會,我無意加害於你父母,都是那汪藏海,他……”程一風急於為自己辨解,卻忽然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你說你是靈清宮的人?你怎麼會與汪藏海賣命?他才是你殺死你父母的仇人啊!”

“當年汪藏海四處尋找我的父母,我們一家逃無可逃,避到了天山上,卻無意中被你這小人發現了,你假意與我父親結拜,實則是要引他落入你的圈套,你將我一家三口騙至絕情山,暗中勾結汪藏海來絕情山尋人,你的條件,便是成功後要靈清宮放棄對天山南側的管制,並助你登上掌門的位子。”

張起靈已不知何時步到了吳邪身旁,牽起他的手,觸到的掌心中竟是一片冰涼。

“你、如果這些是真的,那時的你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小娃娃,又豈會知道這些?你分明是一派胡言,意圖擾亂武林的安寧。”

“阿彌陀佛,”無塵接道,“吳施主,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你所言屬實,程掌門便無資格擔任掌門一職,不知施主可有證據?”

吳邪不疾不緩的應著,“天山派以玉器為經營之道,而天山距離中原最繁華的地帶路途遙遠,更需經過嵩山、華山的地界,嵩山華山以此為由,藉機剋扣了大量玉器,入不敷出,而七年前,程掌門與靈清宮主達成一致,選擇避開嵩山華山,轉由直通西域抵達中原,條件則是暗中遞送中原武林的近況。吳邪所言是否屬實,方丈只需派人檢視天山派當時的賬目便可知曉。”

華山掌門聞言驚道,“原來如此,在下本來奇怪程掌門怎麼會忽然間斷了與華山的往來,原以為是另開了水路,想不到竟是與西域邪教勾結,更以如此下作的手段登上掌門之位,實是我中原之恥!”

蔫了半天的華和尚也跟風道,“想不到程掌門一表人才,手段竟卑劣至此,果真是個‘高人’啊~”

程一風已被吳邪一番話激得怒火中燒,事已至此,再辯已無用處,顧不得顏面大聲怒道,“吳邪,枉我當年念你年幼不通世事饒你一命,你卻恩將仇報毀我前途,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汪藏海殺了你!”

眼前的人已經放棄了詭辯,言中之意對當年的事情承認不諱,吳邪神色霎時變得陰冷。

“你既已認了,今日,便是你血債血償的時候!”

話音未落,雪白身形閃電般迅疾的赴過去,青玉劍自腰際而出,眾人只覺一道青光晃過,幾聲打鬥的聲音過後,程一風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