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官府裡面,也照樣有數不清的差人們不識字。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而是社會大環境如此,誰也不會嘲笑誰。

丁陽算到了摺扇上宰相公題詩落款的巨大威力,可是卻突然醒悟過來,是不是忽略了全社會的識字率。

別看這兩人是官差,可衙役們也未必全都識字呀!

這若是兩個人都不識字,或者就算是識字,也不知道王元澤是誰,那他不就等於是把媚眼拋給瞎看了嗎?

仔細想想,這種可能性還真的很大。

就算王雱是宰相公,可基層下面的衙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很正常呀!

即便放在千年後的資訊發達時代,基層警察或公務人員也不一定就知道國家總理的兒叫什麼名字吧!

畢竟兩者的圈差距的大,不知道屬於正常,知道了才是不正常呢!

一念及此,丁陽心中頓時“咯噔”一聲,今天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沒能給安馥找來點基層的輔助,卻把自己送進了衙門大牢,那就糟糕了。

不過他心中焦急,臉上卻絲毫不顯出來,甚至愈發的高傲了幾分。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成這時候卻突然站了出來,笑眯眯的朝著丁陽走來:“這扇看著就不似凡,我瞧著不錯。上面好像還有題詩,卻是要見識見識。”

宋海一瞪眼:“老李你這什麼意思?你何時又好上了這一口?”

李成心中稍稍有些猜測,但卻還不肯定,於是便隨便搪塞道:“摺扇題詩,可不尋常。”

“哼,有甚的不尋常?無非是酸儒在上面胡亂塗鴉,有什麼可看的。”

這次李成上來,丁陽卻不像對待宋海般閃避,反而很自然的將題詩部分亮了出來“|哦,卻不知道差人中也有同道中人,且看看這筆字和這詩如何呀?”

宋海大怒:“賊廝鳥,你已經是官爺的犯人,居然還敢這般無禮。你當官爺在和你玩笑,還是把自己當成是什麼大家公了!”

旁邊李成這時候已經看見了摺扇上面的題詩,當然他主要不是看字型,也不是詩意,只盯著落款作者的名字。

王元澤?王元澤……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與宋海不同,李成是個有心思的。平日裡為了保證自家安全,不要衝撞了貴人,便時常要銘記一些大人物的名字。

畢竟東京城可是天腳下,武官和宗室貴戚不計其數。稍有不注意,就會出問題。

一旦觸犯了權貴階層的某一位誰誰誰,那惹出來麻煩可根本是他這點小身骨扛不住的。

他剛剛陷入了沉思,旁邊的宋海已經又要伸手搶過丁陽的摺扇,試圖撕毀。

丁陽肯定不能讓他得逞,原本準備閃開就是了,可這次的宋海卻格外執著。

看他張牙舞爪的,丁陽也不會客氣,直接一巴掌狠狠將宋海的爪開啟。

“呀!你還敢動手打人?”宋海習慣了趾高氣昂,何曾見過這麼不識相的姓。

本來想要抄傢伙動手,可今天身上偏就沒帶什麼多餘物件。

想要赤手空拳和丁陽開打,明顯兩人的體格和身高有很大差異,少不得要尋個武器。

隨即發現身邊最好的武器就是椅,當即轉身舉起一個椅就要砸下去。

這次還沒等丁陽動手,身邊的李成已經先出一腳。

“咚!”的一聲,就踹在了他屁股上,下一刻就是宋海以惡狗搶屎的姿態趴在地上。

“哎呀!你……老李,你這是做什麼?”

李成哪裡顧得上和他廢話,先堆積出來一個異常諂媚的笑容,彎著腰上前解開丁陽手上的鎖鏈:“這位官人還請多多見諒才是。剛才老宋吃多了酒,這才有些暈乎,沒奈何衝撞了官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