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辦到的。你會需要我,哪怕我並不如你想象中那麼出色。”

“我若是女子,定然比你做地更好吧?”逝水不再用敬語,他深藏在骨子裡的血性被她的話刺激出來,他昂頭挺胸,傲然而立,眼眸深沉似水,不經意地目光流轉彷彿渲染出些許看盡世態的蒼涼冷寂。他仍舊站在原地,整個人的氣質卻陡然間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

五皇女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變化,她從沒有想過逝水竟有如此驕傲自信的一面,彷彿凌駕於眾生之上無所不能的神,逼得人不由自主心生臣服之意。她不得不承認逝水的話,如果他是女子,如果他擁有她的身份地位,他會比她做的更好。可是他終究不是她,造化弄人,他怎能爭得過命運?

五皇女不低頭,頂著逝水散發出地強大壓力,沉聲說道:“你若真想離開我,我攔不住你對不對?那你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好。”他很乾脆地回答。

“你去妤家這趟,我賭你事情敗露後,鐵定在那裡留不住。倘若你既能自保,又有餘力繼續留在妤家施展你那些手段暗中操控時局,就算你真有本事。”五皇女頓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認真說道,“那時我不會再糾纏你。”

“五殿下放心,我定然能自保地。如果我被妤家的人趕走,那就心甘情願留在殿下身邊做一個本分侍兒,再不談那些男人不該沾地事情。”

五皇女笑道:“我只要你成為我的男人而已。將你充做尋常侍兒,端茶暖床,那不是太屈才了?你的心思我懂,不過是賭一口氣。”

逝水與五皇女立下這個約定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一年之後他會遇到妤卉那樣的女子。

那個女子如此特殊,超乎尋常的聰慧強大,卻有著五皇女沒有的純淨靈魂。她當他是平等的對手,她從沒有因為他是男子而輕視他,她欣賞他的才能,卻不貪戀他的美色,她甚至從沒有想過要佔有他。

逝水忽然意識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良禽擇木而棲,無奈俗世中全都是想要囚禁他的黃金牢籠。除了妤卉以外的女子,一面嘴上說著欣賞他的才華承認他比女子高明的能力,一面心裡想著將他據為己有沉迷於他的美色。

妤卉與她們明顯不同。

他承認他心動了,他無法用言語形容具體的原因。

他認識她,是他的劫數。

他為了她,幾乎亂了方寸,幾乎拋棄了最初的理想追求。

她卻不曾回應他半分。

他不明白,求不得的他反而更在意。他一步步淪陷,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想要得到她的心。與這個念頭相比,完成皇帝的任務,當上媯家的家主都不再具有強烈的吸引力。

所以當他十八歲面聖的時候,他衝動地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皇帝問他要什麼封賞,他只求能嫁給妤卉。無論以怎樣的名義身份,無論為此他還要揹負多麼艱難的任務,他都義無反顧。

他愛的人不愛他。

他不信,這就是他的命運。

他要嫁給她,名正言順守著她,等她可以愛上他。

第八卷 玉爐寒 01繼續利用

黎冰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一間普通的營帳之內,看鋪陳裝飾都不似主帥居所。他的丹田依然空蕩,手足無力,腹內空虛。他能隱約聽見營帳外有人不斷走動,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按道理,他應該是被送到齊王殿下那邊才對。難道齊王殿下並不在南關之中,而是駐紮在城外?他昏昏沉沉究竟睡了多久?

正在黎冰不知所措的時候,營帳的門簾被挑起。妤卉笑吟吟地帶著阿黎走了進來。

阿黎捧著一個托盤,盤子裡是美味佳餚,當然這些食物都是加了軟筋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