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兄弟,站在一邊,自己所要保護或者說挽救的人站在身後,這一時之間,陳一凡的心中似乎充滿了力量。

陳世美的血陣縱然無力,但此刻也不願放棄自己的力量,他跟著陳一凡一起朝著土行孫衝去。

那麼,兄弟們一起上吧。

陳世美左手的血光迅淹沒在土行孫的血雲之中,但是剎那間,陳世美的身體裡騰然而出一道青光。

那是陳一凡度給他的護氣,雖然只能勉強遮擋住陳世美的半個身子,但陳世美已經感覺到了。

就是這種力量,這種來自天機道卷中的力量。渾然,透徹,醇厚,似乎能呼應天地一般。

那積蓄在陳世美腦海中的道法秘訣,開始微微有些顫抖,像是有一個白色小人,在陳世美的腦海中唱著歌謠。

這便是天機道卷。

陳世美已經有了幾分感應,但畢竟不是出自南極劍門的他,全然還無法領會這法術,只能在此時稍有感應。

這微微的感應,已經讓陳世美更加堅定了信心,一定要不顧一切的找到機會讓陳一凡將那南極劍門的法門基礎交給他。

陳一凡九子劍中的好文之劍甫一打出,便覺天上地下都是淡淡白氣,看似飄渺輕盈,實則暗藏玄機,那白氣方才剛剛靠近土行孫的血雲,頓時恍然大作,祭起一大團一大團的墨漬,那墨漬於空中忽而化為各種字形,悉數朝著土行孫打過去,轟然之間,一個個漢字盡數消融在雲氣之中。

這不同的字形,竟然也似有不同的力道:

正楷之字,各個有形,如同拓印而去,頓時在那土行孫的雲氣中打出一個個裂紋,隨之而去的更是一個個行書,行書的字型順風順水,飄逸卻又不失規範,掃動間撇揦有風,帶著勁道掠過,而到最後最為強勢的便是草書,如瘋似狂,電閃雷鳴,轟然而去,頓時將那土行孫的血雲給破了。

那土行孫忽而一撤,身形一現,卻仍然頗有不屑道:“小小毛頭,算你還有幾分伎倆,我便不再讓你,給你一個痛快!”那土行孫此話一出口,赫然升空而起,凌駕於洞穴中心的半空之中,喝道:

土乃世間之本,血乃生命之源,我將以我本我源,皆大地之力,血脈之聲,作大成之法!

那土行孫此話一說完,這整個洞穴中頓時出轟隆隆的穹響,這般穹響竟是來自地上,這陳一凡方一察覺之時,頓時身下一抖,轟然一股夾雜著血流,泥土,碎石的激流奔突而出,朝著陳一凡襲了過來。這陳一凡方要爆體內護身之氣之時,卻是忽而聽到一聲痛吟,這聲音正是來自一邊的陳世美。

他不敵了!

而此刻的土行孫仍然身在半空,吼然咆哮,形容猙獰,異於常人,周身更是黑紅色瀰漫,宛如怪物一般。只是此時的陳一凡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法力的確有夠高強。

轟然之間,陳一凡還沒來得及去救陳世美,頓時地上又是一股勢大無比的泥血奔流之上,如同蒼山再造,轟然朝著陳一凡頂了過來,陳一凡身形一側,勉強打出了身體裡的護體青光,將要用九子劍好文之劍壓制那股突起的血泥大陣之時,卻是鐵劍剛一下落,那泥血頓然大作,竟將一柄鐵劍擊了個粉碎。

陳一凡愕然了,整個身子動彈不得,一股奔流的血泥涌向了他的身體。

他是真的輸了。

縱然擁有了不低的道術,縱然擁有了半身的不壞之身,可是此刻他所面對的卻是中神代的一個神。

神和人畢竟是有差別的。

就像是一個農民,永遠別想用三文錢來叫一個富人為自己搓腳一樣。

有一種差距,不是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可以徹底消失的。

這就是生活的現實。

陳一凡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身子轟然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