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百姓家的草狗而已,那弟子此時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身後遠遠站著的掌門人,此刻那黃狗犬坐在弟子面前,該弟子只是手中拿著一本什麼書,看了幾眼之後,蹲在黃狗的身邊,而後手作點穴之術,一溜走過黃狗的身體之上,那黃狗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太真上人雖也有些好奇,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一路走一路問道:“恨兒可知那弟子在幹什麼?”

吳恨道:“師傅,此人是太極臺上的弟子,叫淳于天,據說除了平日裡修行道法之外,他對那些育靈獸之事也頗感興趣,據說也深通其中一些門道!”

太真上人點了點頭,微微一瞥之間,忽見那淳于天面前的黃狗平地騰起了一丈高。這等尋常獸類既然也能騰雲?太真上人不覺眼中對那弟子露出了一絲讚許,轉而道:“這弟子不錯,便叫他入我二代門下吧!”

吳恨本來和這位弟子也頗為熟識,此時一聽這話,即刻應允。

不久,兩人已經徑直踏入了其中的一個行宮,便看到了北極劍門等候在那裡的弟子,上人看去,卻只認識為首的一位,乃是隨和笑道:“原來是路月師侄!”

來人中站於人前的一位青褂白衣的清秀弟子躬身行禮道:“太真師尊,正是敝徒,受家師囑託,前來叨擾,有要事相商!”路月身後的弟子們也不說話,只是跟著行禮。

太真上人微笑道:“你多禮了,來,有事我們坐下慢慢談!”站在一邊的道童們即刻會意,給眾位來客奉上了清茶。

來人路月長相乃是清秀端莊一派,膚白髮黑,唇紅齒皓,像是世間大戶人家子弟。

吳恨朝著路月身後眾弟子看了一眼,見其他人的長相和儀度比起這路月來,倒是差了許多。唯獨有一人雖然面容不甚耐看,但其形容笑貌卻在眾人之中較為突出,乃是一個圓臉大鼻子的漢子,但見他膚色黝黑,身穿虎紋長袍,頭頂戴一盞皮帽,身上是繡有火焰肩花的紅黃色道袍,他的面色看起來也頗有些不羈,好奇心也有十分,正雙眼滴溜溜轉,到處瞧著,顯是第一次來南極劍門。

這圓溜溜的眼珠子一掃,掃到了吳恨身上,見吳恨在看他,那漢子瞬即咧開嘴露出大板牙呵呵笑著。

吳恨初一見以為是隻兔子,這麼大的兔子,吳恨忍住了笑。只是不露聲色,那傢伙討了個沒趣,面上微微一變,便去瞧別的地方。

這時候一個道童在那漢子身邊的方桌上奉上了一壺清茶,這弟子馬上從茶盞裡面翻出一個大碗,指著茶碗說道:“倒這個裡面,多倒點,多倒點!渴死老子了!喏喏,就倒這個裡面,那杯子像是娘們兒用的,太小,喝不飽,麻煩!”

路月一聽這話,面上只是一紅,俄而喉中清咳一聲,轉眼斜瞄了那圓臉漢子一眼,那傢伙顯是對路月有些忌憚,面色微微一動,只是咕嚕咕嚕喝著水,一時就不再說話了。

喝完後還從牙縫裡挑出一片茶葉。“砰”地一下,妙手一指,輕輕一彈,站在他身側的那個道童眉心忽而多了一顆美人痣,怎奈禮數拘謹,又加上自己輩分低微,又兼地主之誼,道童只是面色一皺,終究只得忍氣吞聲,尋了個恰當時機,垂額輕巧的抹掉了。

“上人,此次我們不請自來,確有要事,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兩門的和氣,身為同道,師傅覺得倘若我們北極劍門一方私下去處理這件事情必然不好,所以才來找您!”

此話有理有節,太真上人聽罷,微微點頭,面上幾許讚許,茶壺蓋子劃過茶水,清茶漣漪一圈,然後啜飲一口仙茶。卻並不做聲,將長輩的譜子倒是擺得挺大。

路雲隨即從道袍的袖中掏出一封信箋,此時的吳恨正坐在師傅旁邊,卻已然看到了信箋上的字跡,竟然是來自鮮夷的師弟‘日暮長川’的,吳恨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日暮長川早已是在幾年之前私自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