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個僧人齊聲佛號唱響,緩緩步入了沙漠之中,徐徐上前,將這三人的屍體收拾之後,直接葬進了落下來的地方。他們埋葬僧人的模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哀痛,竟然就像是幾個陌生人離別一樣。

薛琳兒看了一會兒,心道這風俗也真是奇怪,過了一會兒,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走到為站著的一個金色鬍鬚的僧人面前道:“這位大師,你們這是為何?”

那僧人看了薛琳兒一眼,行禮道:“我等乃是世間苦行僧人,來自西方佛國極樂世界,此次來到這裡乃是阻止一場大浩劫!卻不知這位姑娘在此做何事?”

薛琳兒上下打量了僧人一眼,但見其僧袍猶如布袋一般耷拉在身上,身體中更有一種奇怪的味道,而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極為矍鑠,一時之間不覺有些奇異感覺,乃道:“我也是因為有事才來到了這裡,諸位可是走了多遠才到這裡,我看各位的衣服都跟腐朽了一般,若真是這樣騎著駱駝來的話,那一定就是苦行到此吧!”

那僧人點點頭,道:“姑娘有些眼力,我們就是世間之人偶爾提及的苦行僧,行走天地不用法力,只為了共享眾生之苦……我們隨走隨葬,只為了了卻今生所念所思!”

這僧人一說話,便似有不絕於耳的感覺一般,但薛琳兒聽在耳裡卻並不覺得厭倦,反而聽得有些入了神,正待細細去聽的時候,那僧人又止了話語,卻是臉色一變,忽然突入而來的道:“此時我們足下,可是有人?”

薛琳兒猛然間見這僧人面色突變,心中早是頗有些奇怪,忽而又聽得此句,更是心中大惑,但一轉眼想起了現在正在地下礦洞中的崔炫以及其他的南極劍門弟子們,頓時心中豁然明瞭,道:“對,此刻我們的足下的確有人!”

僧人一聽此話,道:“我方才觀察天眼之功,便覺得地下有異動,我想這禍事怕是已經要來了!”

薛琳兒此時看這僧人一臉的苦楚之模樣,又想起方才他的所作所為,便急忙問道:“大師,這究竟是什麼禍事?”

那僧人微微垂目,道:“佛說眾生之後,皆有魔性,魔不在人間,便是魔性被壓,其人性盛大之時,魔自然重生,想當年的時候這世界便是妖魔和人生活在一起,人得到了大造化之後,便屠殺此類生靈,以為妖邪必殺,後來反被妖邪反噬,而後妖魔大漲之時,人性便又開始反覆,此類糾葛,從古至今,都沒有斷過啊!”

薛琳兒聽得滿腦子狐疑,道:“那這個和這個有什麼關係麼,跟你說的大禍事?”

僧人點頭道:“魔已經被置於人所不到的地方,而今多是生存在地底下!”

“地底下?”薛琳兒一聽此話,不覺一驚,頓時想起了崔炫所說的地下的異象,這個意思難道就是說,崔炫在無意之間掘開了一道人魔共通的口子麼?

僧人繼續道:“聽你方才的話似乎你對這裡的狀況有些知曉,不如你帶著我們去看看吧!”

薛琳兒見這些僧人雖然面目可憎,然而沉穩友善,不是壞人,便道:“那好,我帶你們去看看!”薛琳兒說完此話,便帶著那六個僧人,騎著白駝朝著礦脈走去。

走了半個時辰方才到了礦脈的入口,那些守護著礦脈的人知道薛琳兒的身份,自然不加阻攔,薛琳兒便帶著六個僧人一起朝著礦脈深處走去。

地底下的甬道漆黑悠長,倒是每隔一段有幾個南極劍門的弟子作呼應,一路問著一路走著,待聽到了人聲的時候,薛琳兒正要喊那崔炫一聲,卻忽而看見崔炫等一行人竟然站在前面的一段漆黑的通道中不一言,就那麼奇奇怪怪呆呆傻傻地站著,看那背影頗有些讓人生疑。那六個僧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不覺面色一緊,道:“難道是魔芋神花?”

薛琳兒剛要問什麼是魔芋神花的時候,忽而只看見遠處黑色的通道中一陣白色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