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一噎,想起張思道等人的嘴臉,一時也答不出話來,冷笑不語。

李思思微微一笑,又繼續說道:“就這麼過了兩年,我也長大了,出落得像個大姑娘啦。七哥似是覺得男女有別,漸漸地也不帶我出去玩兒了,就連和我說話,也變得客氣起來。

“我以為他和我生疏了,心裡又是難過,又是賭氣,在他面前,索性裝出冷漠孤傲的樣子,不理不睬。

“偶爾在宴會上遇見他,我也裝作對他視若不見,但卻透過眼角,悄悄地觀察著他的一言一行。瞧著他和別的女子眉眼傳情,耳語微笑,我的心都像是要碎了,卻仍要強顏歡笑,裝作毫不在乎。

“不知道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還是為了和他爭一口氣,我也開始故意在他的面前,和其他男子打情罵俏,只要撞見他看我的古怪眼神,我的心裡便說不出的快意,但那快意之中又帶著莫名的酸楚和失落。

“恰好那段時間,四哥、九哥對我的態度忽然變得極為熱情,終日大獻殷勤,我便常常和他們在一起玩兒。

“漸漸地,和七哥見面越來越少,他連宴會也極少去了,像是故意要躲開我一般。我和他之間像是忽然壘起了無形的隔閡,但心底裡對他的惦念卻越來越加熾熱,像烈火一樣地煎熬著我,日日夜夜……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起來,悽然道:“那時我多麼恨他啊,只要他給我哪怕一個溫暖如從前的微笑,我都會立即崩潰所有的偽裝,放棄所有的驕傲,將我自己赤裸裸地,像羔羊一樣地獻祭給他。然而他沒有。他像是突然忘記了我,忘記了從前的一切,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從我的世界裡退了出去。”

楚易原想乘隙冷嘲熱諷,激怒於她,但看著她悽婉哀傷的臉顏,到了嘴邊的話又每每滑落肚中。不知何以,又想起了蕭太真來,心中暗歎:“情之一字,害人匪淺。天下苦情女子,又何獨她們?”

李思思嘴角忽然泛起一絲苦澀而酸楚的笑意,柔聲道:“但老天的心思便是這般奇怪,有時你以為山窮水盡、幾近絕望的時候,它卻偏偏將機會送到了你的眼前。那天,四哥和九哥說要帶我去打獵,我百無聊賴,又想起從前和七哥一起遊獵的美妙光景,就一口答應了。

“那日春暖花開,風和日麗,我和四哥、九哥一齊騎馬馳騁,到了終南山下。但看著一路美景,雖有兩個哥哥百般逗弄,我卻始終悶悶不樂,心底裡一直在想著某年某月,我曾和七哥在這裡做過些什麼。那裡的一樹一花、一山一石都彷彿化作了他的身影、他的笑容,讓我疼得無法呼吸。

“我越來越難過,突然心想,罷了罷了,他譏笑我也罷,唾棄我也罷,我現在就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我要告訴他當我還是個孩童的時候,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我要告訴他,在這個冷漠而孤獨的世界上,只有他是我唯一的倚靠,我願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放棄所有一切,哪怕是自己的靈魂……”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漸漸顫抖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滑過臉頰,滴在楚易眼前的石頭上,被那炙熱的巨石烘成淡淡的水霧。

“想到這些,我心裡籠罩了多年的陰霾突然消散了,忽然變得說不出的激動、渴切和歡喜。於是我策馬揚鞭,撇下兩個哥哥,往長安城奔去。

“但就在這時,四哥、九哥突然攔住了我,笑嘻嘻地說:‘妹子,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得玩個痛快再回去,是不是?’說著,不顧我的掙扎和反抗,將我抱在懷裡,往森林深處奔去。

“直到那時,看著他們猙獰而淫邪的笑容,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並不是真心地疼我,呵護我,不過是垂涎我的美色。今日故意將我帶到這偏僻的山林裡,也不是為了打獵,而是想要乘機玷辱我!”

楚易“啊”的一聲,又驚又怒,忍不住罵道:“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