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山嘆了口氣,指指她手裡的電話:“你接不接?”

她著急:“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

蘇沫捏緊手機,十分沮喪:“這種感覺就像吸毒,吸上了就有罪惡感,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但是忍不住。”

“拿來,”周遠山伸出手,“電話給我,我幫你戒毒。”

蘇沫舉棋不定,手伸出去又收回來,指頭顫了下,按了接機鍵。

周遠山一臉無可奈何地瞧著她。

蘇沫很不好意思,趕緊走去一邊,手機貼到耳邊,卻久久不說話。

那邊問:“在哪裡?”

她沒吭聲。

王居安急道:“說話!”

蘇沫說:“你脾氣能好點嗎?”

“我脾氣怎麼不好了?”

蘇沫說:“我掛了。”

“不行!”他停了一會,放緩語氣,“在機場?”

“……嗯。”

“不是說週末嗎?”他壓低聲音,“你躲我。”

她沉默,才道:“週五也是週末。”

“不要頂嘴。”

她又沉默。

他煩了:“說話。”

“你不讓我說話。”

王居安嘆了口氣,低聲道:“蘇沫,蘇沫,我怕了你行麼?你現在哪裡都不要去,等我過來找你。”

“又著急上床?”

王居安頓住,說:“我就是一見著你就想上你又怎麼了,這也犯法?”他恨道,“你越不聽話,我就越想收拾你。”

蘇沫聽到他的呼吸,心尖忽地一顫,竟滿臉通紅。

周遠山推著行李過來,對她示意:“螢幕上的資訊出來了,可以託運了。”

蘇沫趕緊捂住話筒,低低“嗯”了一聲。

王居安立時問:“剛才說話的是誰?”

蘇沫道:“沒有誰。”

手機提示有電話進來,他沒理,仍是問:“周遠山?”

蘇沫說:“你管他是誰,這事跟其他人沒關係。”

“你以前不是還惦記著他?”

蘇沫氣道:“你不要說了。”

“我已經在路上了,等我。”

蘇沫不想理他,卻忍不住道:“你開車不要講電話。”

這話他愛聽,停了一會,他再次開口:“你聽我講,我想過,有些事我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就像你一樣,有時候經歷太多,想法會變得更多,是不是這樣?”

蘇沫低聲道:“是的。”

“安盛的事你不要再管,男人有時候就是想爭回一口氣。”

“隨你。”

他似在考慮,過了一會才道:“我問你,有慾望的時候你最先想到的是誰?”

蘇沫不妨,有些尷尬:“你這人真是……”

他繼續道:“你難過的時候最想見和最不想見的人是誰?高興的時候,你最想讓誰一個知道?我的答案都是你。你的答案是什麼?”

蘇沫還沒說話,眼淚已經浮上來。

他又問一遍:“是什麼?”

“是你,”她幾乎被他迷惑了,“可是……”

他打斷:“沒有可是。我三十多歲,人就一輩子,再一猶豫,又過三十多年,還剩什麼?你能不能不要管別人怎麼看你怎麼評價你?能不能在面對我的時候忘掉那些原則?”

蘇沫忍不住慢慢道:“有些人在關鍵時候就會缺乏原則,心慈手軟,最後被打回原型,這是你說的。”

他一愣:“你怎麼就這麼聽話呢,當我說的都是混賬話行嗎?”他頓一頓,又道,“請你不要放棄得太輕易,再給我一個機會,也許能一起走完後面的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