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諸如此類的附和話。

於是她說的更激動了,手舞足蹈的,列舉著那位“惡魔老闆”各種各樣的罪行,就差拿出一塊醒木就地表演起說書,但突然間,聲音卻戛然而止。

顏津月看過去,見陳笑整個人僵硬住,眼睛瞪得很大,目露驚恐之色,呆呆地盯著她身後的方向,這時她才察覺到自己的頭頂上似乎籠罩了一片陰影。

她抬頭,一個男人清晰流暢的下頜,面板冷白似雪。他只垂眸了一下,眸色黑若幽潭,又再次撩起眼皮。

“老闆……我不是故意的。”陳笑嘴唇囁嚅,低下頭,弱弱道:“對不起,我不該說你壞話。”

“還有三分鐘。”男人的聲線很冷,如冰碎。

陳笑懵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們遲到。”他又補上。

食堂裡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五六個,且除了顏津月和陳笑還坐在位置上,其他的人都已經往外走了。

陳笑恍然大悟,忙不迭道:“是是是,我們這就去上班。”

說完,她抓起顏津月的手腕就跑,逃命似的。

顏津月忙把牛奶杯放在桌上,跟上腳步,倖免被拽個踉蹌,在出門前沒忍住又轉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男人身姿頎長清俊,一身純黑的休閒款西裝,完美勾勒出肩寬腰窄的好身材。內裡只搭著簡單的白體恤和一個十字架銀項鍊,隨意之中,難掩的矜貴氣度。

他長得非常俊美,深目挺鼻,眼睛狹長。就是膚色過冷白,嘴唇也沒有血色,襯得像是高山之巔、懸崖峭壁的千年不化的雪,眉目間還縈繞著懨懨的蒼白病氣。

屬實是一個病美人。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顏津月覺得他和沈無至少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雙漂亮鋒利的桃花眼,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他面目的骨感更重一些,線條也更冷峻。

他,會不會也是什麼碎片?

顏津月有些出神,心臟跳得很劇烈,被陳笑拉到工位上才緩過來。桌面上的文竹依舊綠意盎然,微微晃動著葉子,充滿朝氣又可愛。

陳笑就坐在她旁邊,扶著胸口大喘氣:“嚇死了嚇死了,見鬼了,他一個大老闆怎麼到——”

她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火速低下頭沉默。

因為話題中的男主角從她們身邊路過。

顏津月盯著男人的身影一直到他走進辦公室,關上那扇門才收回。

陳笑又長長喘出一口氣:“差點忘了,這位爺放棄頂樓的大平層辦公室,來我們這層樓了,也是奇葩。”她搖頭嘖嘖讚歎。

顏津月沒搭理她的話,而是斂下長睫沉思,他剛剛進的就是昨晚她和顧司臨劈開門鎖、進去後就暈倒的辦公室,這其中……

“咚咚——”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在她面前敲了敲,隨即響起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喂,昨晚發生什麼,你還記得嗎?”

她抬頭,看見一頭紅髮,想曹操曹操到,可不正是顧司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