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預備好了要同楓城“決裂”,但是短短几日之內,要將楓城從最親愛的父親,當做壓抑了十幾年不滿的陌生人甚至是敵人,真是很難。

從楓府回來,她也不敢打聽楓府的訊息,泓炎告訴過她,身邊處處都有眼睛,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演戲,都要演的一絲不苟。

所以,就算是難過,她回到晉王府後,也不表現出半分。

直到泓炎回來,兩人關上房門,她終於忍不住,撲倒泓炎懷中,嗚咽起來。

“怎麼辦?好難,真的好難。”

“聽話,忍一忍, 都是為了你爹好。”

“可是真的好難,我都不知道自己把爹爹氣成什麼樣了,本來這幾天爹爹心情就不好,泓炎,怎麼辦?”

溫柔的大掌,一下下輕撫著她的後背,溫熱的薄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我不會讓你難過太久,紅鸞,你相信我,我會讓我皇兄,把權勢還給你爹爹,非但如此,我還會讓你爹爹,坐上大將軍之位。”

“現在我也不想這些,我只想以後怎麼和爹爹解釋,我這幾天的態度,你不知道有多惡劣!”

楓紅鸞懊惱的不行,她是真的把戲演足了,而楓城也輕易的被她誆騙了。

寬闊的懷抱裡,傳來的是泓炎強而有力的心跳。

“不用解釋,你爹爹自然而然會明白的。”

“哎,不知道我爹現在怎樣了?”

“我收到了暗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好像,病倒了。”

“什麼?”

他不想瞞她,只因為他知道這種事,遲早會傳到她耳朵裡的,早點告訴她也一樣。

楓紅鸞心如刀絞,對董氏,對何吉祥,對凌澈虛與委蛇,她都是心底一片冷笑。

可是對自己的父親做戲說謊,她心裡,便是說不上來的難受勁兒。

“泓炎,怎麼辦?”

泓炎眼底疼惜,看著楓紅鸞,他也不想她痛苦,也不想她難受,她的每一滴眼淚對泓炎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

吻上她的眼角,局已經開了,他能做的,也只是速戰速決。

一切,他都安排妥當了,只看,進行的順不順利了。

*

懷王府。

自從喜子下毒暗殺事件後,泓摯就格外留神。

對皇上,心中便是有了嫌隙,雖然不確定喜子下毒不成,拔刀相向到底是不是皇上指使的,但是泓摯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皇上素來多疑,連親兄弟都多般防範,他一個知道皇上那麼多秘密的人,皇上過河拆橋也有可能。

大將軍一除,心頭大患已去。

如今只剩下流落不知去向的遺詔。

而遺詔遲遲不面世,大約是大將軍死的突然,還沒來得及交代遺詔放置之處,所以才沒有人得到遺詔要挾皇上。

遺詔如果還不面世,如今天下知道遺詔真正內容的人,就只剩下他一個,皇上想要滅口,也有可能。

雖然他總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譬如皇上為何會用那麼笨的方式,喜子是皇上送的人,匕首是皇上的匕首,怎麼會讓喜子動手。

還有他想不明白,他對皇上來說,除了知道遺詔真正的內容,也沒有什麼實在的威脅,這些年,他身子看上去越發的羸弱,就算有心,也沒有力爭奪皇位,皇上除他,根本就是多費力氣而已。

最後有一點,那次之後,風平浪靜,再沒有發生過異動,而他進宮面聖,皇上和往常一般模樣,就連聽到喜子的死訊,眼神裡都沒有流露出來半分異樣。

這些,都讓泓摯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另有內情?

他是不相信皇上會對他動手的,不是他堅信手足情深,同室操戈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