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值得託付全身心的信任。饒是黃姑曾經照顧了綠萼十三年,但幾年過去?,誰知道她的脾氣心性?有沒有改變?

至於黃姑的女兒……

翁臨陽眼皮微跳,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事兒發生。

翁臨陽就是再不放心, 也不得不踏上歸家?的路途。

翁綠萼送他到平州城外的十里亭,還沒來得及說話,成串的淚珠便?從她柔嫩腮邊滑落, 呼吸間亦帶了些微的哭意。

翁臨陽被她這副情狀攪得心裡發痛,他緊緊咬著牙, 不叫自己和綠萼這樣的小女兒家?一樣露出哭相。

最後還是翁綠萼輕輕抽噎著,結束了這場悲傷的沉默:“時?辰不早了,阿兄上馬吧。”

蕭持鬆了口, 她之後便?能正大光明地與父兄通訊, 雖說次數不能太多, 但一年兩三封, 總是可以的。

翁臨陽頷首,叮囑她幾句以自己為重的話, 想起黃姑與她女兒韋伯蘭, 一時?間有些猶豫。

翁綠萼似是看出了他的為難,笑道:“阿兄不必為我擔憂, 我記掛著黃姑對我的哺育之恩,見她此時?狼狽,自然要拉她一把。但我也不會逞強, 君侯府並不適合她們。再過些時?日, 我會為她們安排新的去處。”

綠萼自小就靈透聰穎, 翁臨陽笑了笑:“倒是我多心了。罷了,如今這世道,人心不古, 你知道多留些心眼就好。”

翁綠萼頷首, 翁臨陽不再猶豫,翻身上馬, 其餘親兵也跟著疾馳而?去,風中揚起的塵土中隱隱傳來一句——“綠萼,回吧!”

負責護送女君出城相送其兄長的人是老熟人張翼,見翁臨陽一隊人馬已?經?啟程,他幾步上前,請示她是否可以啟程歸家?。

歸家?。所有人都在和她強調,如今平州君侯府,才是她的家?。

翁綠萼慢慢舒了一口氣,點頭:“有勞張羽林。走吧。”

杏香扶著她上了馬車。

一路上都有些沉默,杏香抓耳撓腮地想讓翁綠萼高興起來,故意提起黃姑:“黃姑從前最是細心,女君生病時?沒有胃口,只要黃姑端去一碗親自熬的肉粥,女君就是快睡著了也要起來喝幾口再睡。不知道這回婢開口求她傳授一番烹飪那肉粥的秘訣,黃姑會不會答應。”

提起從前,翁綠萼一笑。

“黃姑也是可憐。帶著女兒改嫁到重州,本以為後半生能安安穩穩過下去,但家?裡男人死得早,如今是她那繼子當家?,婢聽?說,韋伯蘭就是怕被她繼兄賣到秦樓楚館那樣的下流地方,才捲了家?裡的錢,帶著黃姑到了平州。”

杏香說得確有其事,翁綠萼有些驚訝,她昨日將人安頓在芳菲苑的後罩房後,見黃姑與韋伯蘭皆是一臉菜色,看著又飢又餓,疲累交加,便?沒有再打擾她們,只讓留在芳菲苑的兩個婆子費心照顧一下她們母女,讓朝顏送去了換洗的衣服與好克化的吃食,便?離開了。

朝顏正愁女君平時?只用?杏香和丹榴二人近身服侍,冷不丁地給她派了活兒,自是喜不自勝,連聲?許諾一定會辦好女君吩咐的事兒。

翁綠萼原以為杏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