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知道他在問什麼。

放在過去,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不可以!

但內心的天平早已偏斜。

她知道自己有多喜歡時沉淵,也知道,自己同樣渴望和他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

但是……

她跟老媽發過毒誓啊!

如果結婚前和時沉淵那啥,她就會喪失味覺,吃什麼都不香。

這要是真的靈驗了,後半輩子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時沉淵看著她,有些焦灼地問了句:“怎麼這副表情,這麼牴觸麼?”

程小羽嘆了口氣,苦惱地說:“我跟我媽發過毒誓,婚前不會跟你那個。”

時沉淵短暫愣了下,有些話險些就要說出口了,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第一次啊傻姑娘!

但時沉淵忍住了。

那次的事,怎麼說都是他趁人之危,不磊落。

就算兩人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但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彼此的陌生人,他的所作所為,便有大大的問題。

小羽性子又耿直,萬一認為他人品有問題,一氣之下和他分手了怎麼辦?

於是時沉淵忍耐住想告訴她的慾望,問道:“多毒的誓,說說我聽聽。”

“會失去味覺,以後吃什麼都不香!”

時沉淵愣了下,鬆了口氣,只要不是那種天打雷劈,拿生命發的毒誓就好。

他是不迷信的,可也不願意讓小羽因此天天惴惴不安,擔心自己會死掉。

“放心吧,不會失去味覺的。”

“你怎麼知道,萬一靈了呢?”

時沉淵沉默了一瞬,看著鏡子裡的她,認真說道:“因為世界是物質的,是不依賴於人的意識而客觀存在的,物質決定意識,簡單來說就是,你的味覺不會因為你說過的一句話而喪失。”

程小羽恍惚了一下子,好像回到了高中的政治課上。

但他這一套唯物論,的確給了她一個大膽違背毒誓的理由。

小羽轉過身,笑看著一本正經的時先生。

“時總,你講那些哲學兮兮的話時,嗯……有種特別的……”

“什麼?”

程小羽大膽地環住他脖子,踮著腳尖,附在他耳畔說道:“性感。”

時沉淵看著她活潑明亮的眼神,便知道了她的答案,他現在無心再與她鬥嘴,直接將她託著抱起來,吻住了她的唇。

去往臥室的路顯得有點遠,於是到了客廳便停了下來。

沙發寬大而柔軟,但躺下的瞬間,程小羽還是有點慌。

那一次的印象很模糊了,幾乎什麼都不記得,這更像是她的第一次。

而當時沉淵脫下襯衫,露出他那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以及線條分明的肌肉,程小羽意識到,她和時沉淵是真的要發生點什麼了,她簡直緊張的一塌糊塗。

不知道該看哪裡,又哪裡都想看。

目光便順著他堅毅的下巴,看向他結實的胸肌,沿著那馬甲線來到了人魚線,然後一路向下……

不得了。

程小羽嚇得閉上了眼睛。

但那一瞥之間看見的情形,給她帶來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現在她渾身發燙,腦袋發懵,簡直像只煮熟了的大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