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大早打來電話,不為別的,是為了寒夜母親墓地遷移一事。說是前一晚夢見自己女兒婉清了,婉清說不想離開這,覺得在山上挺清靜的,風景也好。

老太太猛然就醒來了,不信鬼神的她,卻願意相信這是女兒給她託的夢,於是思來想去,就打了這通電話,希望把婉清的墓地繼續留在山上。老太太每年來這邊住的時候,也能時常去看看女兒,心裡會覺得很踏實。

顧長海自然尊重老太太的意思,說那就不遷了。

老太太又問起林珂的事情,問他打探得怎麼樣了,那個搖滾歌手靠譜嗎。

顧長海瞧了眼裡屋,床邊地毯上,是林珂的睡衣,昨晚被他脫掉的……

他又是一陣心虛,但還是儘量以正常語氣對老太太說,那年輕人不大靠譜,林珂不打算和那人來往了。

老太太鬆了口氣:“早該這樣!長海啊,那小珂的事,我就拜託你了,以後你要多關照她,她聽你的話。”

“嗯,您放心……”顧長海的臉有點發燙,心情卻格外舒暢。

儘管兩人關係永遠不會公開,但得到了老太太這樣的信任和喜歡,他心裡也很高興。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轉過身來,只見林珂正裹著床單,扒著臥室門框,看著他這邊,也是一臉忐忑,小聲地問:“我媽說什麼?”

“我已經結束通話了,你可以大聲說話。”

“哦,”她恢復了平常語調,“我媽怎麼突然打電話來?”

“讓我好好照顧你。”

“……真的假的。”

顧長海來到林珂面前,“說你會聽我的話。”

林珂瞪了他一眼:“誰要聽你的,臭美。”

說完,她轉身回臥室。

顧長海拉住了她的胳膊,從後面抱住了她,下巴抵在了她肩頭。

“快上岸了,我要去洗澡了……”

“不著急,一會兒再洗……”

說著,他將她抱起來,床單掉在了地上……

總之,顧長海不著急回山裡去了,兩人繼續在海上航行。

他們很少出套房,無休止的纏綿,說不盡的話,彷彿要把空白的那些年都填補上。

後來說起了天琪的事。

林珂問他,是怎麼發現天琪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這麼多年都沒察覺,怎麼最近突然就想到去做親子鑑定了呢。

顧長海本來不想提這件事,但耐不住她總纏著問,便說了原委。

那是半年多之前的事,天琪替寒夜出差,在北城出了車禍。

顧長海和陳小鳳趕到醫院後,陳小鳳留在病房和天琪說話,顧長海則去問大夫關於天琪的傷勢。

大夫說完傷情之後,順便提起了搶救天琪時出的狀況。

當時醫院急診室來了十幾個車禍中傷員,偏偏好幾個都需要大量b型血,天琪也是b型血,是透過廣播,發動了醫護人員以及當時在醫院的其他病人的家屬,這才供上了血。

顧長海自然是一番感激,但出了診室心裡就起嘀咕了。

他是o型血,陳小鳳是a型,天琪怎麼可能是b型血?而且天琪來顧家之前,做過兩人的親子鑑定,天琪是o型血,血型怎麼還能變呢?

後來他又去做了份親子鑑定,一週後結果就出來了,天琪確實不是他親生兒子。

再之後,他徹底調查了陳小鳳的過去,從一個愛慕過她的男人口中得知,她曾被三個流氓侮辱過。

想方設法聯絡上了那三個人,分別鑑定親子關係,最終確定天琪是一個姓萬的男人的孩子。

繼續調查又得知,陳小鳳偽造了天琪的出生證明,也在最初的親子鑑定上動過手腳。

但這個時候,他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