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走進了衣帽間,心神恍惚。

為什麼阿飛和喬清澤連叫她起床的方式都一樣,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真的會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他們的長相完全不同,但他們的言行舉止卻有那麼多相似之處。

沉默寡言,做事嚴謹,輕微潔癖……還有說話的方式,以及對她的稱呼,都是那麼相似。

他會是他嗎?

有可能嗎?

凌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設想了很多種可能。

也許,在飛機墜毀之前,清澤跳傘了,倖存下來了,但她馬上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民航客機上根本就沒有降落傘包……

也許,他根本沒有上飛機,但她又想到了那本燒焦的護照……

那是不是阿飛認識喬清澤,所以故意接近了她,替喬清澤繼續陪在她身邊?

但喬清澤如何叫她起床,以及叫她起床時稱呼她什麼,這些細節他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總不可能是喬清澤靈魂穿越,到了阿飛的身體裡……

這猜測太荒唐,但很多電影和小說裡,不是都有這種情節麼,藝術來自現實,也許這種荒唐事就是存在的!

想到這,凌影不禁發笑,覺得自己瘋了。

而此時她已經來到了穿衣鏡前面,往鏡子裡一瞥,大驚。

她竟然這麼光著下了床!

立即去抓手邊的衣服去遮擋自己的身體,同時看向衣帽間外。

只見阿飛正靠在她陽臺窗臺邊,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這邊,淡淡道:“現在才想起來遮掩,是不是有點晚了。”

“你還看!”

他嘆了口氣,無奈搖頭:“我不是早就看過了麼……”

“……”

凌影羞赧到極點,索性來了個自暴自棄,把遮擋身體的衣服往旁邊一丟,就那麼看著他,換起了衣服。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好意思一直盯著她。

事實證明,他真的很好意思。

他拿出了從她這沒收的香菸盒,開啟盒蓋,抽出一支菸夾在手指間點燃。

然後他就那麼一邊抽著她的煙,一邊靠在她臥室的窗臺上,肆無忌憚地看著她的身體。

儘管他一句話都沒說,但那大膽的眼神,無不在傳達一個意思,他昨晚就已經毫不客氣地佔有了她,該佔的便宜都佔了,此時看著她穿衣服又有什麼不好意思呢?

凌影又羞又惱,臉也越來越燙,終於先敗下陣來,轉移開了視線,重重地關上了衣帽間的門。

……

凌影穿好衣服,梳洗完畢之後,便和阿飛一起出了門。

由於她宿醉的勁兒還沒過去,便讓阿飛開車。

他坐進了駕駛艙。

凌影看了眼他握方向盤的姿勢,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她剛才竟然還抱著一絲荒唐的期望,如果阿飛連開車的姿勢都和喬清澤一樣,他們絕對是同一個人。

可惜,阿飛駕車習慣與喬清澤完全不同。

而且阿飛車技極好,一路超車,這一點和喬清澤不同,喬清澤屬於謹慎型,最高限速是80的時候,他只開到六七十,絕對不會達到最高限速。

阿飛不一樣,他一路壓著限速標準,超車時甚至會超速。

她默默把視線轉移到窗外,看著車窗外快速倒退的城市風景,忽然感到自己十分可笑。

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而她竟然連靈魂穿越這種事情都想到了。

同時她也提醒自己,如果真的想往前走,也許不該繼續抓住過去不放,也不該再拿喬清澤和阿飛做比較了。

畢竟,再相似也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