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撐,所以才會這樣。”陳少卿看著林雅書那柔弱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憐惜,但她把他推開,使得他無法靠近,他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讓眾人都散了。

眾人紛紛散開,各幹各的事。只有陳仁廷,始終都沒有關心這件事,一直坐在桌前自顧自地大口吃著餃子。

除夕夜。炮竹的響聲震耳欲聾。窗外的夜空被煙火照亮。

站在窗前。玻璃將窗內與窗外隔成兩個世界。窗外是東北農曆的新年,熱熱鬧鬧的,歡騰中夾雜著嚴寒與悲哀。這股悲哀被人們掩蓋在面板之下,卻是深入骨髓,一陣陣散發出來的。舊時代的中國,爆竹聲雖響,卻喚不醒民眾,煙火的光芒微弱,無法照亮世間。

窗內,是林雅書暫居的房間。典雅的佈置,溫馨的擺設,卻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溫情。新年的夜晚,她獨自一人在北方,與親人分離。家,那麼遠。這裡,這麼陌生。她的手指觸碰著玻璃窗,她渴望離開這裡。

陳少卿推門進來,端著一碗粥。他對她笑,溫柔地說道:“想必你把晚飯都吐了出來,肚子裡空空的,一定不舒服。喝幾口粥吧,會好很多。”林雅書轉過頭看著這個英俊的男子,就是因為他的緣故,她才會在這裡。但若不是他,她與她的親人可能還待在北平的監獄裡。

“來,喝幾口吧。”陳少卿的笑容溫柔至極。林雅書不推卻,走過去,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喝粥。陳少卿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喝粥的模樣,臉上帶著微笑。

她知道,他是想待她好。雖然他自私霸道,但他的所作所為,僅僅是想把她留在身邊,想待她好。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會待她這樣的好。自幼被父母和長輩忽略。姐姐妹妹們與她的興趣志向相差太多。其他的人恭維她,奉承她,也只是因為她是林三小姐。如果,陳少卿不是陳仁廷的兒子,那她或許就不會那麼冷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是林雅書,現實的,淡然的女子。他是陳少卿,他的身份,還有她自己的身份,她始終都會記得。

林雅書覺得,自己是不可能被愛的。論相貌,她比不上林雅詩。論才華,她比不上林雅棋。論為人處世,她比不上林雅琴。論溫柔嫻靜,她比不上林雅畫。在家裡,她似乎的多餘的。被忽略,被遺忘,一次又一次,她告訴自己,不難過,這是現實,她讓自己接受。

面對陳少卿,面對他那份自私的愛,林雅書無言以對,只想離開。可是,就算離開,也無法將自己拯救。林雅書把粥喝完。如意將碗端走。用絲綢手帕擦了擦嘴,林雅書對陳少卿道:“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那好,你早點休息。”陳少卿起身離開,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又看了她一眼。

在除夕夜,想要安眠是困難的。爆竹聲震天,充斥著耳朵。林雅書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煙花。煙花有何美?短暫,易逝,瞬間消散。林雅書覺得自己的青春就像是煙花一般,那麼急促地消失著。難道她也要像陳少卿的那幾個妻妾一樣,在大帥府裡虛度一生?不。她不要。她不能由陳少卿掌控她的人生。她一定要逃離。

林雅書一夜無眠,待天亮時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她醒來,已經是中午,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照進來。她床頭的矮凳上擺放著白色的洋裝,知道這是陳少卿替她準備的新衣。純白色的洋裝,他是懂她的。但她只是取出自己的舊衣,她不想穿陳少卿替她備的衣服。

吃了午飯,林雅書坐在窗邊,翻閱著靜芬送過來的書。這些書都是文言古籍,似乎被妥善地儲存著,頁面嶄新,沒有舊的痕跡。

如何才能逃脫。這個問題,林雅書想了一夜。當她坐在陽光下,翻閱著手中的書籍時,她仍舊在考慮這個問題。她看了看窗外,陳府的客人很多,除了親戚,還有陳仁廷的下屬,以及各界來拜年的人。混在那些人中間,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