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藥,漸漸的沒有出血了,能下地走動,雖然還是慘白的沒有血色,身體也瘦的不堪。高昶不放心她,只允許她在臥室裡走一走,不讓她外去。

元明姝能下床後,第一件事便是讓人把趙小武叫來。她說了這話不過半刻鐘,高昶一身緋錦袍進了門來,在她身邊坐下,拉了她手道:“怎麼了?”

元明姝道:“我要見小武,有事要問他。”

高昶微笑道:“你要問什麼?問我便是了。”

元明姝抬眼看他。臉頰白,沒有施妝,越發顯得眸子澄澈如泉,她性子強脾氣硬,卻有一雙非常純非常清亮乾淨的眼睛,讓人心動,高昶對她微笑,目光靜謐溫柔,有種要將她溺斃在其中的醉意。

元明姝不為所動:“小武他人呢?”

高昶道:“你以後不該再見他。”

元明姝沉著臉:“給我個理由。”

高昶道:“沒有理由,以後你不會再見到他。”

元明姝站了起來。

她離了席要外去,還沒能走出一步便被高昶伸了胳膊摟了回去。元明姝胸中騰起熊熊怒火,在被他觸碰到的同時就本能的反手一巴掌抽回去,表情憤怒而猙獰道:“放手!”然而沒有打中,她的手剛到半空就被高昶用力一把攥住了。

高昶手臂溫柔而有力的抱住她,將她摟進懷裡撫摸她頭髮柔聲道:“聽話。”

元明姝噁心的發瘋,使勁打他,手砸他腦袋腳踢他,高昶頂著她狂風暴雨似的捶打,一把將她抱起來,扛回去丟到床上,元明姝掙扎不已,高昶將她按在身下,元明姝一把拍在他頭上。

這次高昶沒躲過,被她一巴掌拍出了五個指印,他臉紅斥道:“你瘋了!”

元明姝顫聲道:“景暉苑失火是不是你乾的!”

高昶直截了當:“是,是我的意思,不過你想清楚了,不是我殺的他,是你殺的他,他本來可以當他的長樂公,衣食無憂活到終老,你非不肯安分,誰叫你心存妄想,他只好為你的不肯安分付出代價。”他臉上有些激動的怒意,按著元明姝胳膊,壓低了聲罵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事嗎?我廢了你都是該的,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卻胳膊肘向外拐,替別人謀劃前程!你把我放在哪裡了?你心裡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丈夫?你知不知道你姓什麼!你嫁給了我,你嫁給我,不是我入贅到你家,所以你現在姓高,不姓元!為什麼你總是意識不到這一點呢?你既然從來沒有真心打算跟我,那你當初嫁給我做什麼?我真想不明白,這麼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三個了,為什麼你心裡還不肯認同我信賴我。別的女人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全心全意的為丈夫打算,你卻只想利用我替你元家謀好處,我真想不通你這是為什麼。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唯一的男人,你跟元灝真的沒有姦情嗎,否則你為什麼寧肯相信他都不肯相信我這個枕邊人?”

元明姝冷道:“不要為你的野心找藉口,那本來就不是你該得的,得到了也不會屬於你,何必。”

高昶道:“奇怪,人人都能得,為什麼我不能得?難道只有你們元家人才是天生的貴種,天生的該坐在那個位置,我天生的就只能做人下人?你們想要就是理所應當,我想要就是野心,妄想?”

元明姝憤怒一把推開他,手指著簾外:“你說的對!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去啊!我不攔著你!你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我嫁給你的時候你連唯一的宅子都是我母親賞賜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元家給你的,你靠我母兄起的家,現在你殺了我的兄長,準備將我元家的一切佔為己有,這個時候跟我說什麼狗屁貴賤。我告訴你,沒有什麼貴賤,只不過你想要得到是我家的東西。有一個窮小子娶了地主的女兒,有一天地主家裡遭了強盜,房子被燒了家產被劫了,那個窮小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