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馬車在大街上不快不慢行駛著;這官員感慨說著:“當然區別很大;幾年前;由於董賊禍亂;雖是帝都;卻滿是滄桑……”

時間快速流淌;不知不覺已過去數年;到了初平六年。

應王監國後;並沒有更改舊年號;僅廢除長安偽帝年號;遵從最後認可的獻帝劉協年號;沿用至今。

但隨各路大將分遣;將洛陽以東地帶由南到北都一一平定;雖不能說完全統合;只餘冀州、兗州、涼州、益州這小部數州未掌控;這情形讓混亂已久天下漸漸有了穩固希望。

在洛陽平原、河南平原、江漢平原、江淮平原這幾大劉備集團的主控區;土法高爐試點;產出大批廉價成本的鋼鐵農具;幫助著修復舊時水利;使得當地外逃的百姓逐漸歸返。

數年間東海雨水大興;時常潤入內陸;緩解了旱情;龍君祭祀擴張到一個高峰;水府體系的最簡陋迴圈已經達成;剩下就是分建各州水府、慢慢積累完善的事情了。

這些都被當做應王劉備順應天命的吉兆來宣傳;在農業時代很吸引人;不知多少家給應王立了長生牌位;天下人心思定;已經是不可阻擋的潮流。

對比下;各地勢大的太平道;已經侷限在冀州一帶;在外州幾乎沒有什麼人還信奉了。

冀州在幾次血祭後幾同鬼域;引發更大的流民外逃;十室九空;望氣士看了上去;冀州之氣已變成灰黑;幾乎同時也漸漸衰弱下去;鄴城方面孤城難守;實力消耗到難以為繼;以逢紀、審配袁氏老臣為首;向洛陽方面請降——條件是留下袁氏後裔。

何太后怒而不願;但在大局考慮下;更重要是詢問應王意見;還是允之。

於是隨著袁家嫡系的撤走;冀州越發人氣暗淡。

在這荒涼的氣氛中;整個地方上都透著灰暗色調;而太平道核心的廣宗一帶;陰風貫穿始終。

但對於聚集在此信徒而言;只覺是舒適和風;一些忠誠的信徒;更因常年在一座被稱為聖湖的黑蓮池中沐浴;不知何時;這些人的眉心漸染黑氣;異樣的神光在眸子裡顯出來;漸漸會了種種異術;這就被信徒羨慕;以為得道;受了仙篥。

唯一奇怪的就是有幾年沒見過大賢良師了;據說是在閉關。

“什麼閉關需要那麼久呢?”信眾疑惑想著;又是期待……大賢良師出關;一定會黃天當立。

這日正午;突黑雲自四方湧動而至;天陰如墨;雷霆似電一樣浮動。

主祭壇上;張角身子一顫;睜眼看去;雷光在天外閃過;卻沒有穿透下土界膜;陰陽兩隔;人死業消;陽面的懲罰終究不入陰面——對於天道正常判斷說;張角分身哪怕是仙人;確實隕落死亡。

“料不到;我們本體就是從陰面滲透……”

就算這樣本體無恙;這個外域道人十分憤怒——自己親自出手;還是落敗了;讓葉青豎子成就威名?

“平心而論;此子的天子之劍的確有幾分成就;但神通不及位格;還遠遠不能與我對抗。”

“只是這革命的反噬……”想到這裡;張角不由有些陰鬱;甚至震驚。

“我不是亡在葉青手中;甚至不是亡在天雷之下;本質是被二十萬陰兵革命的火焰燃燒殆盡……”

“它們要革此域天庭之命;卻不待見我們外來者;不容許我用此巨力。”

“可惡……獻祭時還順服;不想成形時卻有這反噬。”

“只是;掌教一絲元神降臨;與這革命合體;又轉眼灰灰;這又是何意;總不至於是自殺?”

“以亞聖之能;也不會沒有辦法逃去。”

正不解中;一道青符在祭壇上顯現;讓他一怔……什麼訊息來得這麼急?

青符上光輝一閃;瞬間青線向四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