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然是夏二小姐離開之時。

古逸風抬起眼眸,眸子竟然有血一樣的疼痛,他直起了腰,提及了他的大哥,說他大哥自從大嫂死後,從來不讓任何人動他的梅花,封閉著自己,很少說話,可他竟然將梅花拜託秋茵照看,那是一種特殊的信任,秋茵不懂,古逸風又怎能不明白。

剛才聽到大哥打聽秋茵的狀況,他的臉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大哥竟然開始在乎女人,而這個女人偏偏就是夏二小姐。

古逸風握緊了拳頭,於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是懊惱,他如願地得到了夏二小姐,不是透過正當的追求,也不什麼高尚的手段,而是脅迫,現在他又娶了袁雅欣,他還有什麼資格要求夏二小姐死心塌地跟他一輩子,大哥深情痴心,三弟朝氣蓬勃,哪一個不比他這個不懂浪漫,刻板的古家二少爺強,他在擔憂,不安,夏秋茵早晚會忍受不了這一切,離開古家,離開她。

她說一個不肯屈服,極力抗爭的女人,古逸風發覺自己根本掌控不了她,患得患失在纏繞著他的心。

“那天我在一個空房間裡推開窗,剛好看到你大哥在給梅花除雪,我只問了一個問題,可能這個問題當年粱湘怡也問過,他突然衝了上來,將我當成了湘怡,我想,那僅僅是他的幻想而已,他在乎的不是我,而是粱湘怡,他只是將我當成了粱湘怡的影子。”

秋茵解釋著,她不希望自己成為他們兄弟之間的隔閡,雖然古逸風和古大少爺不是一個媽媽生的,但他們仍舊是手足,需要協助,古逸風一個人的力量就算再大,也不能分身,他需要人來幫他。

“如果你問我會不會離開你,我現在不能給你明確的回答,但我不想對你隱瞞自己的想法,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底限,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只想要夏秋茵一個女人,如果你的心裡裝了其他的女人,就算我如何牽掛你,也會離開你,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讓我離開你。”

秋茵抬起了面頰,發現古逸風深眸凝視著他,他的沉穩信心又回到了面頰上。

“可你為了大局,娶了袁雅欣卻是事實,你就算躲避,也早晚要面對她,我沒有那麼大方,我心痛,如果你和她……”

“我和她之間除了這個婚姻,什麼都沒有。”古逸風打斷了秋茵的假想,漸漸抓住她的雙臂,眸子閃著堅定的光芒。

“現在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古逸風的手臂收攏,將秋茵緊緊地擁在懷中,他說他那天去了北京,連死都沒怕過,就是為了和袁三小姐把話說清楚,他做事一向一板一眼,說到做到,可袁雅欣執迷不悟,非要堅持這個婚姻,那他就給她一個空殼子,這怨不得別人。

“我古逸風說到做到,就算有一天無情無義,背棄你夏秋茵,想要其他女人,也不會是她袁雅欣。”

他此時真的好冷,他最痛恨被挾持,可袁雅欣偏偏挾持了他。

“可袁三小姐會不會向她父親告狀?到時候你要怎麼辦?”秋茵擔心的是這個,袁雅欣怎麼會一直容忍古逸風,新婚之夜可以酒醉,也可以因為工作忙,跑來興城冷落她一兩個月,可以後呢,古逸風的藉口能堅持多久,袁雅欣早晚明白古逸風在躲著她,萬一向袁明義告狀,不是激怒了袁明義。

“秋茵,你以為這個婚姻是什麼?”

古逸風冷笑了起來,他輕輕地推開了她,走到了牆邊,拉開了一個簾子,裡面是一張民國時期的中國地圖,他指著北京城的那個標誌,說他和袁三小姐的婚姻不過是袁明義拉攏東北軍的一個手段,袁雅欣看似袁明義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其實也不過是顆棋子而已,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就算袁三小姐回去哭,回去鬧,袁明義也不會因為女兒的胡鬧,就斷了和古家的姻親關係,古逸風是袁明義的女婿,就憑這個,目前沒有人敢不擁戴袁明義。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