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呢?”

還是這個問題嗎?這是她心裡,最為掛懷的事吧!禁不住笑了,“步兒姑娘,為什麼你一定要知道誰會獲勝呢?其實誰勝誰敗對於姑娘而言沒有任何影響,姑娘這般憂心忡忡又為了什麼呢?”

是啊!為什麼呢?如果曹軍勝。江東盡歸曹氏,那麼來日衝弟的轄地便從北方擴充套件到南方,若江東獲勝,曹軍退回北方,江東維持現狀,戰爭的結局果真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那麼自己還在擔心什麼呢?

“先生,”步兒將下頜放在膝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般擔憂,彷彿這場戰爭與我的命運相連一般。”

是嗎?諸葛亮皺了皺眉,“姑娘,既然你這般害怕,那麼不妨將心中的恐懼說出來,許我能幫助你……。”

幫助嗎?從他到江東開始,自己就在籌謀如何除掉他以幫助曹操,他現在說要幫助自己,那麼是不是他要想一個辦法殺死自己呢?緩緩轉首凝視著諸葛亮,他正注視著江面,面色平和,彷彿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要殺死他。

“步兒姑娘,”沉默良久,諸葛亮微笑著站起身,“夜風涼了,姑娘還是進艙中歇息吧!”

“先生是有話要對步兒說嗎?”伸長腿,輕輕揉著痠痛的腿,“再過幾日便到赤壁,那個時候。先生想必無法開口了吧!”

說完,步兒抬首對諸葛亮嫣然一笑,“先生放心,先生的秘密步兒一定不會告訴旁人。”

“秘密?”諸葛亮揚眉一笑,盤膝坐了下來,“在下可沒有什麼秘密,不過在下的確有話要對步兒姑娘說,姑娘這幾日心事重重,是在想如何殺掉在下以幫助曹操吧!”

心一抖,面上卻情不自禁的笑著,“是嗎?先生為什麼這般說?”

“那是因為姑娘每次注視在下,眼眸中總有一絲殺氣,”諸葛亮笑容可掬,神態悠閒,彷彿談論的是旁人的事一般,“姑娘為了令曹操獲勝,最快捷的方法不就是除掉在下嗎?姑娘放心,姑娘的心思我絕對不會告訴子敬。”

聽他揭破自己的心思,步兒突然覺得一陣輕鬆,原來要隱瞞一件事是那麼的困難,有些茫然的凝視著他。諸葛亮淡然笑道:“其實我能理解姑娘的心思,曹操自幼將姑娘拉扯大,花費在姑娘身上的心思一點兒不遜於子敬,姑娘當然要感恩圖報。”

聽他為自己辯解,步兒覺得異樣的茫然,過了半晌,步兒輕聲道:“先生為何要為步兒辯解,因為步兒的確在籌劃要殺死先生。”

“那是因為步兒是子敬的孩子,”諸葛亮站起身,下意識的拂了拂衣襟,咧嘴一笑,平素莊重的臉浮起一絲孩子般的頑皮,“而且我曾經說過,我很喜歡姑娘啊!既然喜歡姑娘,那麼無論姑娘做什麼,我都不怪責姑娘。”

聽他說得這般輕鬆,步兒不由也笑了,她緩緩轉首眺望著江面,“先生,你說衝弟現在做什麼?自從知道丞相起兵那一日,我每****都做同一個夢,我夢見自己回到了暖玉軒,正是春濃之時,綠波盪漾、桃花紛飛,我還夢見郭先生,他站在暖玉軒的碼頭上,衣襟當風,他對我說,‘步兒。你離開這許多的時日,為何還不回來?’先生,我想許昌了,我想許昌的春天,桃紅柳綠,我想許昌的冬天,白雪皚皚,那是一種鄉愁,先生能理解嗎?我真的想回家了。”

步兒柔媚的聲響被夜風拉長,拉得如同遊絲一般,一絲一絲的將夜風纏繞成繭,只待有一日破繭而出,諸葛亮看著步兒瘦弱的身影,她似乎在哭,肩頭不住的抽動,游水一般的黑髮被夜風掠起,彷彿一場漆黑的夢境,“姑娘,我想總有一**會回許昌去……。”

“先生不明白,”步兒抬起首,月光下她面上的淚痕斑駁,“我害怕我回不去了,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呆在水底,水面的一切景物都看